然而，令亓弋和晨离都没想到的是，老肖因为李忠自杀病倒住院了。

    这天晚上，两人相约老地方吃饭，顺便交换各自查到的线索。

    他俩一致认为，不把诱使李忠走上绝路的幕后黑手挖出来，这事不算结束。

    “我今早去看过老肖了，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他提起李忠一直在叹气。”亓弋抿了一口花茶说道。

    “李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他可能一时想不开吧。”晨离娴熟地点燃一直烟，深吸一口，缓缓吐了出来，眼神微暗。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这些一路陪着一隅走过来的元老，又有几个人心里会好过。

    “给他点时间，慢慢来吧。”亓弋淡淡地说着，从一侧沙发上拿起一摞资料，递过去，“这是我这边的多次调查结果，可以排除老肖的嫌疑了。”

    晨离接过，简单翻了翻，放到一边，“我从内部排查结果也一样。经过这次事件，我开始怀疑，之前很多事情，其实也并非出自老肖之手，他很可能是被人当枪使了。”

    亓弋点头，表示认可，“他对一隅的珍视程度不亚于我们，一直想上位也是希望公司能变得更好而已。所以这次我想拉拢他，扶他上位，将计就计，演一出戏给对方看。既然对方这么想让老肖成为最大受益人，那我们就满足对方这个心愿。”

    “所以你想用老肖引出我们内部的卧底？”晨离已经明白好友的意思，接着又问，“这事儿你跟老肖谈了吗？”

    “谈了，不过他说他要考虑几天。”亓弋说，脸上的神情十分从容，仿佛笃定老肖会答应他的邀约。

    “你想具体怎么Cao作？”晨离又问。

    “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会辞去总裁一职，并推荐老肖继任。等他顺利上位，肯定会有人私下收买他，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亓弋把计划和盘托出，“而且这样你明我暗，可以分散对方注意力，也方便我们做事。”

    “确实如此，”晨离附和道，“不过，这样一来老肖的压力就大了，很可能会腹背受敌。但如果他不同意呢？”

    亓弋把备用方案一并说出：“那我辞职，总裁一职空置，引发公司动荡，我们借机把局势搅得再乱一些，有人按捺不住，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我们再顺着线索查下去，只不过这样可能会多花费一些时间，而且……”

    “什么？”晨离说。

    “而且这样的话，你的处境可能会更艰难，以前我们可以联手处理，现在只有你独自面对，而我只能在暗中帮忙了。”亓弋叹气。

    既然选择拿“总裁”的位置做饵，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那好办，年底发个大红包就行。”晨离听完不在意地笑了出来，两人合作这些年，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他对于亓弋的假设并不太担心。

    亓弋笑骂道：“财迷！”

    晨离顺手给亓弋斟满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不然我们换过来，你在明面上冲锋陷阵，我负责后勤保障。”

    “想得美。红包大小全看晨总这次表现了。”亓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不亏是资本家，就知道剥削我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人。”晨离说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轻松。

    两人互相打趣几句便结束了这晚的饭局，亓弋把晨离送回家，才开车回到公寓。

    刚关上家门，他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余意。

    “阿亓，你回来了。”余意走过来打招呼，主动递上拖鞋。

    “嗯。”亓弋应了一声，换了鞋直接去浴室冲澡，洗去消毒水和火锅杂糅在一起的味道。

    等他穿着睡衣回到客厅，看到余意端着刚热好的牛nai在等他。

    “谢谢，你这次的调查做得不错。”他接过杯子，进了书房继续忙工作。

    “不用谢。”余意看着房门渐渐关上，走到客厅角落进入待机模式。

    转眼两天过去。

    亓弋一大早接到了老肖的电话，说他同意配合他们的演出，不过他要求这件事情结束后，让亓弋他们以不低于市场的价格回购自己手上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