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牧泽城出现在了视线里,旁边是余应荣的祖父,正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这一会儿了,还在这里站着?”
他低下头看向楼下的场景,缓缓笑了起来,没有回答他、
下了楼,牧泽城眼神转了一圈,在顾屿身上停了几秒,最后看向了韩扬,“什么时候来的。”
韩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牧泽城刚才都看在眼里,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前才到。”
两人没有过多的寒暄,韩扬便想走了。
“公司里还有些事,今天就不多叨扰了。”
主人家的当然也客套的挽留了句。
“他的事多,每天都忙,就让他走吧。”余应荣却一反常态,没有留他,而是扯着嘴角笑着看着韩扬说道:爸妈你们去招待客人吧,我去送送他们。”
旁边的牧泽城看着他们,眼神无声无息地在他们之间辗转,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余应荣的作风实在不像他以前,但是确实聪明了许多,知道以退为进了。
即使韩扬和顾屿两人态度亲密,余应荣也面色不改的将他们送到了门外,脸上还带着笑容,只是离开了大厅,出了大门,就多少变得有些Yin阳怪气了。
“怎么样?作为朋友我还挺不错的吧。”
韩扬不甚在意地评价道:“就那样吧。”
余应荣斜了一眼顾屿,“那也是,只当朋友怎么能显出我的好来。”
不想和他过多理论,韩扬上了车,顾屿在替他关上车门后,却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走到了余应荣身边,从口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方块,“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您落在韩总这里的东西,请您好好收着,不要下次再丢了。”
话说到最后,顾屿的语气中都带上了一些警告。
余应荣眼神在那一瞬间变了,但也只是片刻的事,“小玩意儿而已。”
顾屿没有多少感情的饿笑了笑,垂下了眼睑,“确实是小玩意儿,但是韩总这里也不是垃圾堆,您的东西,总该要物归原主的。”
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余应荣。
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余应荣忍了,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上了车。
——
看着韩扬走了,余应荣没有急着回去,在旁边的院子站了一会儿,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抬头时,就看到了里屋坐在窗边的牧泽城正看着他。
回到室内,余应荣径直坐在了牧泽城的对面,喝了一杯酒,手臂搭在软沙发上。
他看向外面院子,说道:“您还记得那里以前有一棵树吗?”
没有听到回答,但是余应荣也没有停下说话,“我还记得,是棵老树了。”
小时候被家里惯着他就格外的爱折腾,院子里的树被他爬了个遍,那天就是从最高的那棵树上摔下来,被韩扬接住了。
家里的大人都吓傻了,他只是擦伤,但韩扬像是磕到了什么留了不少血,一直以来还算和蔼的牧舅舅当时脸上没有了表情,直接抱起韩扬去了最近的医院。
所以牧泽城应该是记得的。
当时的事却没有在还小的余应荣心里留下印记,直到上学和韩扬一个班,某一天也只是突然想起来原来那天和韩扬还出了这么一件事。
可是现在余应荣一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院子,却觉得历历在目。
对面牧泽城不紧不慢的喝着茶,一言不发。
余应荣撑着下巴,“您知道他和那个秘书的事?”
“知道。”
“那您不管管他?”
“他喜欢就行。”
余应荣眯起眼睛来,“我倒是没想到您还会这么惯着一个人。前些天送他的礼物我也知道了,真是出手大方。”
牧泽城一笑抬起眼来,“你就那么喜欢韩扬?”
余应荣转过脸来看向他这个没有血缘也不亲近的舅舅,说了实话,“是。”
“可惜,你不适合他。”牧泽城翘起了腿,慢悠悠的说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吗?”牧泽城笑道:“你和他都太强势。”
“我可以让着他。”
“不能只是‘可以’。”虽然余应荣嘴上说着可以,但是实际上他却不知道怎么去让。
韩扬这个人做事有自己的主张,别人拦不住,也劝不了,是吃软不吃硬,那个秘书很聪明,余应荣比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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