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方面我很早就阅读相关的理论书籍。”希恩说,“今天难得有机会能与您交谈,我想问问您,您是打算依靠减少亚兽人的数量,来保持人类世界主流种族的地位吗?您是打算为了防患未来,彻底将亚兽人灭绝吗?”
“我有为人类以及帝国的未来思考过,但从来没有说过要将亚兽人全部灭绝这种话。”格雷皱了皱眉。
“那或许是,书籍的作者自己加上的观点。”希恩说。
“灭绝亚兽人,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格雷低声说。
“但帝国正在去实践这一观点。”希恩顿了顿说,“顺带一提,那本书的作者正是您的学生提西丰?萨尔菲德殿下。”
格雷沉默了,将冰刃从希恩眼前移开,坐回到座位上,“你想说什么?”
观察到格雷的情绪稳定下来,希恩的身体不可见地放松了些,接着他用一种略带悲伤的语气开始了自己的叙述“您知道吗?墨墨曾经差点丧命于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里。”
格雷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红酒杯竖起,那血色的刀刃在眨眼间又化为诱人香醇的饮品,重新回到了杯子里。
“我重新回到血流成河的赛德镇时,发现了那场敌袭充满了疑惑点。”
希恩站起身,打开了衣柜,将手伸进了一件老旧衬衣的口袋里。
他将当时在赛德镇草堆里拾到的类似不明物体摆在了格雷的面前。
“不知道您是否认得这个?”希恩问。
“亚兽人的指甲……不,似乎是一种贝类。”格雷抬头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第一眼和也您一样以为是亚兽人的指甲。”
希恩说,“但它不是,而是很相近的替代品。”
“你到底想暗示我什么?”格雷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您应该很了解赛德镇的位置,那种地方出现敌袭本就很奇怪。”
希恩说,“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的敌袭毫无目的,不仅对防守薄弱的城堡半途而废,而且几乎没有掠夺任何的财富和粮食。除了用杀戮引起恐慌外,他们的行为简直像在作秀。”
“你不会怀疑有一群人假扮亚兽人,然后屠杀村民吧……呵,怎么可能?这要怎样疯狂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格雷摇了摇头,“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没有证据,我只是想向您分享自己的发现。但我想说,如今这个世界已经不乏您口中的疯狂之人了。”
希恩昂起头,“所以,回归最开始的初衷,我不希望墨墨。不,我的弟弟,未来也要像这些人一样,无可奈何地走上这样一条黑暗疯狂的道路。”
“不会的,我可以保证他永远不用离开都城。”
“真的不会吗?墨墨他继承着和您一样优秀的魔法天赋吧。”
希恩说轻声说,“而且等到那个时候,亚兽人的仇恨激发到最高点,您能保证都城内就一定会是安全的吗?”
“我可以……”
“没用的,只要非正义的战争持续一天,两族之间的仇恨就会不断、不断的如瘟疫般蔓延下去,就像永恒的仇恨缠绕着我们所有的人。”
“没错,你说得对。可那有怎么样?你所做的难道不也是在增加这份仇恨吗?”格雷说。
“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铲除仇恨的根源,为墨墨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希恩站了起来,神色坚定有力。
格雷愣住了,他缓缓将杯中的酒水喝完:“在开玩笑吧,你凭什么……”
“凭借我是正确的,您也同我一样认为的,不是吗?”
“你想拉拢我。”格雷直接说,“你不会以为依靠这几句话就能将我说服吧。”
“我认为人类与亚兽人发展到目前这种地步,您是需要付起一些责任来的。”
希恩不动声色将右手伸入外套口袋,握住从赫莱尔拿来的半颗神核,“这是您必须面对的罪孽。”
“你还真敢说啊……”格雷抬了抬眼皮,冷冷说,“知道吗?年轻人。上一个给我定罪的,还是已故的国王陛下。”
房间里的温度愈来愈低,这不是格雷在施展魔法,而是因为两人争锋博弈的过程中临界冻住的冰冷气氛。
而现在他们正处在整场交谈的关键点,是绝对一触即发的紧张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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