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阳若有所思:“她想复仇的人应该只有安东,当她杀死安东后,她就没有了目标。所以她应该会逃走。”
江瀛却说:“你确定范云溪就是安东吗?”
叶初阳被他问懵了:“还有可能是别人吗?”
江瀛把咖啡杯搁在膝盖上,道:“我们推测范云溪是安东的理由是什么?他同时和钟伶以及刘彦保持亲密关系?他引导我们相信是钟伶放火烧死了父母和刘彦,而且他在来客登记名单上签下了安东的名字?”
叶初阳:“这还不够吗?”
江瀛:“足够让我们怀疑他是安东,但不够让我们认定他就是安东。我们还缺少决定性的证据。”
叶初阳很混乱:“不不不,如果范云溪不是安东,那钟伶为什么会杀他?”
江瀛不语,沉思了片刻,道:“那枚袖扣还在你身上吗?”
叶初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袖扣:“在这里。”
江瀛把袖扣放进装着蛋糕的盘子里,然后给海阳发了条信息,道:“把袖扣留给海阳,让他拿回警局做鉴定。我们先走。”
他们离开酒店,叶初阳以为江瀛要去开车,但是江瀛却说:“不开车,我们走走。”
于是叶初阳和他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此时将近傍晚,太阳低低悬在天边,天空呈纯净的烟青色,像一块浩渺无尘的画布。
叶初阳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指针指向六点半,接近这座城市下班的时间。他看了看江瀛,江瀛只一言不发地慢慢往前走,凝着的眉宇显示江瀛正沉浸在自己某种思考中。
叶初阳耐心等了一会儿,才问:“我们去哪儿?”
江瀛道:“找钟伶。”
叶初阳道:“我们查不了监控也没有权力询问路人,怎么找?”
江瀛道:“不用警察的方式找,用我的方式。”
叶初阳似懂非懂:“你的方式?”
江瀛仰起头,视线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划过:“我在想,如果我是钟伶,我在完成自己的复仇之后,我会去什么地方。”
话音未落,江瀛停住了脚步。
叶初阳循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看到前方两栋写字楼的交错掩印间露出的一栋建筑,那栋建筑比左右的大楼都要高,它的形状由粗到细,楼顶是个塔尖,整体类似英国有名的古钟。但那栋楼不是英国古钟,而是本土建筑珍珠塔。
叶初阳觉得眼前这栋楼有些眼熟,不是几乎日日见到的熟悉,而是和脑海中记忆相匹配的熟悉,很快,他想起了记忆的源头:“钟伶Jing神舱里的那栋钟楼!”
江瀛仰头看着那栋高楼,忽然觉得周围变得安静了,人群声离他很远,车笛声也离他很远,他耳边只存着些许风声,风声也很安静,静得就像漂浮在云端……
江瀛道:“钟楼在珍珠塔楼顶,她想自杀。”
珍珠塔是一栋商业大楼,因楼层高而得名,包括楼顶在内的三层楼本是观光楼层,在一年前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包括顶楼在内的七层楼被封锁,电梯只运行到倒数第八层。
叶初阳和江瀛在倒数第八层下电梯,找到楼梯间,发现通往楼上的楼梯缓台被加了一道一人高的铁栏,还栓着铁锁。江瀛踩着楼梯护栏,从缓台折角处的悬空地带跳了过去。这个动作其实难度不高,但是尤其考量胆量。叶初阳作为一个胆小鬼,给自己鼓足了一次又一次的勇气才学做江瀛的样子从缓台折角高空跳过去。
一落地,他的腿就软了,连带着扭了一下脚。
江瀛扶住他胳膊:“没事吧?”
叶初阳摇摇头:“赶快找钟伶。”
他的体力本来就不如江瀛,江瀛往上飞蹿,他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个台阶往上爬,爬了几层楼脚踝就开始疼了,速度更慢。
江瀛扶着楼梯护栏回头看他,道:“你别往上走了,赶快联系海阳,让他带人过来。”
叶初阳气喘吁吁:“好,你,你赶快。”
江瀛扔下他,一步三层台阶往上跨,很快到了顶楼。顶楼外围有一圈延伸出去的两米多宽的平台,平台边圈了一圈护栏。
江瀛沿着饶楼一周的平台寻找钟伶,发现钟伶的时候钟伶恰好把一条腿伸到护栏外,浅绿色的连衣裙像一只长着绿色羽毛的飞鸟,张开双臂往外飞跃……
钟伶在脱离平台的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沉,重力就像在她的双脚上栓了一只大铁球,坠着她的身体砸向地面,但是她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抓在她手腕上的力量和拴在她脚腕上的铁球相互搏斗着,争夺撕扯她的身体。
她仰起头,看到江瀛瞬间被涨得通红的脸,还有江瀛额头上鼓起的几条青筋。
护栏不高,只到江瀛腰部,江瀛为了不被钟伶带翻下去,用膝盖死死顶住护栏,把左手也伸下去:“把手给我,给我!”
钟伶此时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欲望,她的长发和裙角在风中飘飞着,像一只被放飞的风筝,她说:“你松手,不要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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