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想来二楼也是同样格局,这是跟主人一个待遇了。
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又不知从何说起。找出替换衣裳,站在浴室门口,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望着翻拣箱子的背影:“阿尧。”
洪鑫垚回头,挑眉:“一起洗?”
“不是……”说出口才发觉又被他耍了。这些日子格外经不起撩拨,稍微碰两下就能搞成烈火烹油,更别提脱了衣服一块儿洗澡,那是绝对绝对要以下不了地为代价的。所以这会儿才会默契十足各做各的事。
“我是想问你,你们这个同学汪浵,你以前提过他家里有人做官,到底……是什么官儿?”
洪鑫垚站直身:“挺大的官儿。他跟他妈妈姓,但他妈妈其实不姓汪,姓水。现在上头那位,今年刚刚连任的,是他姥爷。他们家男孩子少,听说他在家里挺得宠的。”
方思慎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他再敢猜,也猜不到是这样的背景。想起印象中汪浵那张少年面瘫脸,不得不说,确实体现了遗传基因的强大。
“去年我倒霉的时候,他也挺倒霉,差点让人在这洋鬼子的地盘干掉了。”洪鑫垚走过来,笑,“现在当然不一样了,我想来想去,就数他这地儿舒服又安全。他既然答应了我,不住白不住。”
“总觉得……不太好。”
洪鑫垚把他推进浴室,自己蹲在浴缸边上放水:“别想那么多。你帮过梁子的大忙,梁子都跟他同生共死过了。哪怕没有我,你也足够有面子来住。”
梁若谷的忙,除去找廖钟那次,剩下的,没有哪回不是遭了算计,在后知后觉被动被迫中帮的,谁承想会演变成如今这等状况。方思慎无语得很,又有些郁闷,只好不说话。
洪鑫垚试好水温:“你先洗。”带上门出去了。
洗完澡,把行李稍微收拾一番,汪浵回来了,也到了吃晚饭的点儿。梁若谷扔给洪鑫垚一把车钥匙:“自己开,别指望还有人给你当司机。”汪浵又带了两个人,看起来像保镖,结果一共开了三辆车去吃饭。
方思慎见太子爷那架势,颇不以为然。谁知不经意间瞥见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刘,顿时心中一凛,才意识到自己这边落在他人眼里,只怕照样一副狐假虎威做派。十分不愿意,也十分不习惯,然而事已至此,却没有办法。心里也知道,随着父亲职务的提升与洪鑫垚生意的开拓,除非永远不同他们一路出来,否则迟早要习惯。
这些年花旗国的夏国留学生日益增多,大学城里的夏国餐厅相当地道。门口挂着灯笼,门内供着财神,恍惚间好似仍旧身处神州大夏。这顿饭山珍野味,海货河鲜,居然一点不比国内差,价钱自然也不菲。方思慎因为心情不太好,胃口一般,越吃越慢,最后悄悄放下筷子。
洪鑫垚本来正跟汪梁二人闲扯,忽然捏了捏他的手:“吃饱了?”
方思慎不愿失礼,笑着跟对面两人点头:“不好意思,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这是个带套间的包厢,保镖们在外间,宾主四人在里间,设计十分周到。
洪鑫垚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子,倒出两颗在手心。正好服务员进来送菜,要了杯白水。
一脸担忧送到方思慎面前:“晚上温度低,又下雨,别是着凉了吧。”
方思慎摇头:“没事。可能路上睡多了,才吃不下。”
“那也把药吃了,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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