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白鱼霜霜一眼:“什么受不了了,你想什么呢?”
鱼霜霜无辜道:“我什么也没想啊,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顾恺企图为自己正名,正色道,“帅哥在你面前脱衣服,你就一点都没感觉?”
鱼霜霜断然道:“没有。”
顾恺:“呵,虚伪。”
两人小声聊着天,身边忽而传来抽泣声,一起转头,发现这抽泣声是史阳明发出来的。
史阳明已经哭完了半包纸巾,先前是无声地掉眼泪,现在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了。
他擦掉眼泪,又擤了把鼻涕。
鱼霜霜从没见过一个大老爷们儿哭成这样,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感人?”
史阳明抽抽搭搭地说:“明知对方爱的不是自己,只是拿自己做替身,还心甘情愿,这还不够虐心么?”
“额……虐心。”鱼霜霜很不走心地敷衍,手抬起试探半天,犹豫地落在史阳明肩上,“那个,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不是演戏么?”
“我知道是演戏,但我就是难过……”史阳明说着,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也不许我离开你。”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昨夜的海誓山盟犹在耳畔,翌日清晨恢复清醒的明明却对发生的一切矢口否认,概不认账。
史阳明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一时间鱼霜霜手足无措,只能向顾恺求助。
顾恺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这幕剧鱼霜霜看过不止一次,已经不能像一开始那样动情。
而顾恺则是从来都很少为戏剧表演落泪。
明明的否认让马路失去了希望,却犹自无法自控地为明明痴狂。
吃明明爱吃的柠檬味口香糖,弹琴、写诗,唱小夜曲,想用中奖得的五百万给明明幸福……
可惜明明仍旧对此弃如敝履,执着地去追寻她心中的那个男人。
癫狂的马路终于走向极端,绑架了明明。
舞台上的裴温似乎已经彻底成为马路这个人,与马路融为一体。
他从背后拥住被绑在椅子上的明明,抚摸她姣好的身体,满面痛楚,在求而不得的爱欲里挣扎。
他时而低喃自语,时而歇斯底里,拼命地表白自己的心意,乞求得到心爱之人的垂怜。
“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
“你是甜蜜的,忧伤的,你的嘴唇涂抹着新鲜的欲望,你的新鲜和欲望把你变得像动物一样不可捉摸,像阳光一样无法逃避……”
马路凝视着明明的脸,不知是因为妆容还是灯光,他的脸色略显苍白,这苍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的病态。
“……我爱你,我真心地爱你,我疯狂地爱你,我向你献媚,我向你许诺,我海誓山盟,我能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痛苦得好像肠子都绞在一起。
此刻,裴温就站在顾恺几米之外的舞台之上,灯光之下,如此近的距离,可顾恺却感觉像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看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裴温。
那是与生活中腼腆、安静、礼貌的裴温大相径庭的人。
他的身上迸发出无穷魅力,让在场上千名观众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片刻。
台上的马路捂着自己心口,似乎只要明明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将自己的心脏剖出,献给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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