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霍辰心头一紧,他顶着蒋明不时瞟过来的审视的目光,心虚地垂着头,目不斜视地盯着手里的英语复习资料。
初冬的阳光柔和而不刺眼,照在他的眼睫和发旋上,染上一层浅浅的淡金色。
“哦——行为艺术啊。”
蒋明的目光比他还复杂,像是懒得再问什么,板着脸交代他们重视明天的考试,好好复习。
安静到下课,霍辰一把拉住徐稚:“上课前去哪儿了,脸怎么回事。”
“放学说。”徐稚甩开他:“学你的习。”
霍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塞到徐稚手里一支唇膏:“有点不对称,要不要把那边也涂涂?”
徐稚抬脚就踹:“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霍辰闪身躲过去:“是药膏。”S大附属医院研制的化瘀消肿的这款药膏包装很拉风,第一次看见的人乍一看都当它是唇膏。
徐稚:“……”
霍辰拿过去拧开,里面果然散发出淡淡的药味:“过来。”
徐稚目光冰凉地看了一眼:“我自己吧。”
霍辰:“……”好像被嫌弃了。
一直到晚自习放学,徐稚的脸都是臭的,脾气也不香,没人敢跟他说话。
“到底怎么回事。”霍辰把人拖到笃行楼后面,扳正他的头,强迫徐稚看着他:“谁打的。”
徐稚蹦出一声冷笑:“这仇不好报。”
他总不能还给徐远一巴掌。
“疼吗?”霍辰不好深刨,抬手去摸徐稚的脸,却被他偏头闪开:“别上来就动手,我他妈的烦死了。”
按照徐稚先前的脾气,既然霍辰看上他了,他也看上霍辰了,王八绿豆一合计,骨碌骨碌就带人卷铺盖换地儿了。
在这里这也不能干,那也得藏着掖着,受气,憋屈。
“我心疼。”霍辰说。
不过到这份上徐稚都说仇不能报,他大概猜到了,除了父母不做他想。
“以后咱俩冷淡点。”徐稚幽幽地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没点,他含糊着说:“别天天干柴/烈火的,容易出事。”
学校里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
一直用干净单纯目光看着徐稚的霍辰:“……”
他咽了咽唾ye,没前奏地……硬了。
我不单纯了。霍辰懊恼地想。
“还有,”徐稚的眼神有点飘:“这次考试,还有下次,下下次,你都给稚爷考第一,不然咱俩就完了。”
霍辰:“……”
这个难是不难,但是,他能问问为什么吗。
徐·冷淡·稚当天晚上就把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第二天去考场的时候,他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连袖子都放下来了,遮到手背上,外面只露出修长好看的手指。只要霍辰一靠近,他就立刻甩过去一个“滚远点,莫挨老子。”的眼神,冷的一比。
霍辰琢磨了一个晚上这事,他吧,平时也不是非贴在徐稚身上不可,一旦徐稚可以跟他保持距离,连揽个肩都不让的时候,他慌了:“……”
男朋友不让碰,这该怎么办。
哪怕都坐到考场上了,霍辰还是打不起Jing神。
第一场万年不变地考语文,卷子发到手,霍辰翻了翻,先去写作文,他觉得此刻格外多愁善感,莫说800字了,3000字都不在话下。
和他隔着几个座位的徐稚不经意往霍辰那边一瞥,见那人罕见地埋头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把作文纸都快写满了,心说:这个媳妇好啊,看,多听话。
“……你就退学吧,别念了。”徐远的话又撞了一下他的耳膜,徐稚暗Cao一声,你们也就暂时想想吧。
来了断然没有灰溜溜走掉的道理。凭本事勾搭的霍大佬他也得要。
于是他也放下杂念,憋着一口气开始搞试卷。
到了晚上考英语的时候,别的同学已经很明显地面带倦色在咬牙坚持,徐稚还很斗志昂扬,眼不花手不抖,肾也不闹,连腿都没坐酸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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