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的老家挺远的,估计是想逃离吧,才考这么远的学校。我们坐的第一班飞机,大概中午左右我们到目的地。C站在小学门口发抖,我拍了拍他肩膀,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我跟B假装是校友。C摇了摇头,独自到保安室登记,回到恶梦开始的地方。
我和B在校门外没等多久C就出来了,先是扶着树吐了十分钟,然后告诉我们那男人现在还在当老师。C没被那男人看见,我们在等学校放学期间商量了一个计划。
恶人都长了一个样儿,那男人挺着七个月大的肚子,跟在成群放学回家的学生身后出来,目光黏在年幼的孩子身上割都割不开。我们仨尾随着,我趁他不注意往他跟前扔一张纸币。他一脚踩住确保没有别人看见,那可是一张百元大钞。等他捡起来,脸上的贼笑登时僵住,因为我在那张钞票上,用B跑腿买回来的红色颜料写了他的大名。我接连扔了三四张写着血红大名的钞票,他对天上飘下来的东西产生了条件反射,钱是捡了,但他不安的神色越来越浓。B故意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我迅速扔出一张纸巾,那纸巾蹭着他的脸落下,阻隔了他的视线,他抖动身上的肥rou一把抓住纸巾。
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比起钞票,雪白一片的纸巾上写的红字更抢眼。男人只匆匆看一眼便将纸巾收进裤兜里。他一路上东张西望的样子实在滑稽。原本在发抖的C逐渐镇定下来。
B忽然拉住男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报了一个C小学同学的名字。老师您知道C死了吗?昨天跳楼死的,太突然了我正准备找些同学和老师一起买花圈送过去。
男人混身一震,那只刚把纸巾放兜里的手没敢抽出来。哎、哎,我回去了解一下。
B松手,男人晃着大肚子尽可能快速离开。
这事儿还没完,我们继续跟着。男人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八层高的矮楼装了防盗闸门跟没装一样,闸门大开着。
在男人走到闸门前我喊住他:叔叔您好,我想问一下五栋在哪儿啊?
B趁男人跟我说话,用血红的颜料在闸门上涂抹。等男人给我指完路,他回头一看就是大大的两个字:恋童。颜料不停往下滴,像门在冒血。
欸?这门刚刚没有字啊?我提了一句。
男人认出那俩字后,想也不想就用自己的手去抹掉,讪笑着说:附近,附近小孩儿多,贪玩,爱闹
附近小孩儿多那还得了?得赶紧把这男人处理掉。
B写完大字后提着颜料上楼躲好,过一会儿下来告诉我跟C男人住哪一层哪一户。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回来蹲守。到了晚上九点左右,我跟B每十分钟敲一次男人家门,然后躲起来。男人前两次开门还带着点被作弄的脾气,再到后面就不怎么敢开门了。喊他老婆和孩子来开。他孩子不到十岁,不知道有没有遭过男人的毒手。
最后一次,我去敲门是小孩儿来应门,我说我找男人,然后给了小孩儿一根棒棒糖,小孩儿高高兴兴地跑去请男人过来。我转身往楼上跑,换抹了满脸红颜料的C下来。刚好男人一到门口,C带着一股跑动的风立定。旧房子楼梯间的灯不怎么亮,房子里透出来的光也不强烈,把C照得Yin影重重。
男人两眼一翻扶着鞋柜倒在地上,两只手死死抓住胸口。
C火速跑上楼,我们一起冲到天台。C用我们从飞机上带下来的水洗干净脸,然后把弄脏了的衣服里外反过来穿。我们什么话也没说,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救护车才来。不是我们叫的,应该是男人的老婆叫的。二十分钟,加上送去医院的路程,如果这男人没有吃药,是熬不过去了。
我也是猜的,男人胖成那个样子心脏不会好到哪儿去,被吓一吓就玩儿完了。
我们没久留,出了小区就打车到机场,赶最后一班飞机回学校。
飞机飞到高空,B悄悄问我:我们会被抓吗?
小区没监控,我们只是几个路人,很难抓吧。如果他心里没有鬼,不会这么容易被吓死的。
我和B坐一起,C坐在过道另一边的座位上。我看见C放在扶手上的手握成拳头,嘴巴和眼睛都紧闭着,我没去打扰他。
我看着手机,临近半夜十二点。如果我们真的要在循环里完成什么任务,我希望这一次我们都完成了。
奔波一整天,我刚想靠在B肩上睡一下,飞机忽然颠簸起来。空乘人员说这是遇到气流,可我心里隐隐不安。
砰一声,C所在位置的逃生门突然自己打开。砰,我和B这边的也无故敞开。我看着放在腿上的手机被高空的气流卷走,下一秒是解开了安全扣的我和B。
不是吧,这次又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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