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漾莞尔一笑,“你无需知道我是何人,你只需知道我来了,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从现在开始,雍州城由我接管,你所犯下的罪将由大周律法来判。”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穿铠甲的士兵窜了出来,将鲁世杰给按跪在了地上。
鲁世杰自是不服,大声喊道:“我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动我,那可是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我劝你还是想清楚的好,切莫头脑一热,牵连了族人。”
韩清漾俯身在他耳旁低语。
“这大周的天下都是我的,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是当今的圣上......”
就算是当今的圣上那也得听他的。
韩清漾起身,低喝道:“押下去,先装进囚车里游街,再关进大牢里。”
......
自打接管了雍州,韩清漾忙的脚不沾地。
一项又一项的举措颁布下去,一面设立粥棚和药堂,救济老弱病残幼者,暂且解决百姓们的生存问题,一面又招了当地最有经验的农户一起商讨来年春种之事。
韩清漾不光顾着雍州之事,还得关心潍州的灾情,好在潍州知府顾横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倒是省了韩清漾不少事。
雍州跟潍州数十万的灾民,也亏得周炎宗手里头有银子,韩清漾倒也不跟他客气,一副敞开了花的样子,他先是命人打通了商路,直接从江南富庶之地采购粮食。
商人重利,妄图想要坐地起价,韩清漾没办法直接让李壮带人挨个打了招呼,这才按着原先的价钱买了来。
粮食和物资源源不断的运进了灾区,局势算是堪堪维持住了。
这一日,深夜,韩清漾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外头寒风呼号,想来是要下雪了。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
多福往炭盆里添了碳,心疼道:“主子还是早些歇息吧,眼睛里都熬出红血丝了,人也轻减了些,要是姑爷看见了定会心疼的。到时候定要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我们照顾的不够周到仔细。”
韩清漾靠在宽椅的椅背上,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自打他到了雍州城,周炎宗也不知从哪儿弄的信鸽,一日一封信的送了来。有时候太忙太累,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哪里顾得上回信,差不多就隔了三两日回上一封,气的周炎宗在信里直跳脚,说他是铁石心肠。
一想到周炎宗,韩清漾的心里头就软成了一摊泥。
他打开了抽屉,将里头的木匣子拿了出来,这里头放的都是周炎宗给他写的信,他每一封都看了好几遍,看完又整整齐齐的收了起来。
本来就是信,可周炎宗偏不这样说,非得说是家书。
说“家书”二字,听起来就让人心里头舒服。
他将家书都拿了出来,细细的看了起来。
第一封信,是他初到雍州城那日收到的,他还记得当时发落了雍州知府鲁世杰后,戚猛就小跑着将信送了过来,当时还伸长了脖子,赖着不肯走。
韩清漾生怕周炎宗在信里头写了些让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哪里肯让戚猛见。待打发他出去之后,才打开来看。
被卷的满是褶皱的纸张铺平在书桌上,纸上密密麻麻的只两个字。
想你。
韩清漾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第二封信里夹了一根头发,周炎宗在信里提及临分开前偷偷带走了他贴身穿的衣裳以解相思之苦,于是便突发奇想给他寄了一根头发,也让他心里头有个寄托。
韩清漾觉得这人真是个呆子。
却呆的可爱。
他摸了摸挂在胸前的那个雕着福禄寿的玉雕。
当时周炎宗送给他这个礼物时,说我希望你此生福寿双全。
韩清漾将玉雕捧在手心里,默默祈祷。
愿你此生平安顺遂。
第三封......
第四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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