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干了,又自己拿着茶壶倒了一杯,小抿了一口。
看这渴的,从哪里回来的?赵姨娘拎着水壶晃了晃,已经没水了,便喊了外头伺候的小娟来上茶,小娟走进门,低着头也不看贾环,只伸手拿起茶壶便走。
太太那处发作了个金钏儿,我觉得可能跟我上次的事情有关,如今只等着她出去了,我再去寻了问问。贾环觉得有些不甘心,虽说池宸吩咐一切有他,可是这自己的仇总要自己报的!
如今她身边没了娘家里带来的陪嫁丫头,这金钏儿一去,还能指使的撩谁。赵姨娘看着贾环,觉得有些奇怪,她搂了自己的袖子,往一边的小柱儿一靠,你说那太太会不会铲草除根,然后咔。她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又觉得有些冷,拿着自己袖子抹了抹,决定以后再也不学了。
说不好,我吩咐冬藏去跟着了,若是真是如此,她的心也太狠了。金钏儿可是从七八岁就在王夫人身边伺候了,如今都有十几个年头了,要说金钏儿跟玉钏儿两姐妹的母亲,白氏原本便是二房这边伺候的,跟着王夫人也有些缘分。
她若是不狠,能昧着良心几次三番的害你,若是她没个儿子怕老了你害她,这倒是能说成了,可她如今女儿做了娘娘了,那颗凤凰蛋据说又得了北静王的眼,她还想咋的,若是真惹急了,我便跟她鱼死网破去!赵姨娘愤恨的说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只是到底是实心木头雕刻的,砸的她自个疼的咧咧嘴。
得了吧,别打着嘴里,您放她跟前还不如一颗芝麻更碍眼呢,旁的不说,有本事您去将姐姐要了过来呢。贾环轻蔑的顶了顶,也不说其他的,专门选了赵姨娘最疼的说。果然话音未落,赵姨娘的脸就拧了。
我倒是想去要呢,可她愿意回来么。如今她可是太太面前的宝,我等着她哪天被卖了,还替着太太数钱呢。赵姨娘尖酸的说着,一边有愤愤的自个拿了一个橘子抓在手里,才拨了两半就沾了满手的汁。
贾环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衣摆伸手又拍了拍坐着的赵姨娘的肩膀:不过是说嘴,莫要进了心,我见着那几个小的还没来,我出去问问。说着便走出了赵姨娘的门。
才刚刚到外头,春耕就来了,走到贾环面前拱了拱手:少爷,刚刚冬藏使了人来了消息了,果然出事了,那金钏儿跳井了。
人有救回来吗?贾环看着春耕,想知道结果。
春耕的脸色一凝:救回来了,只是因着府里的规矩,不敢留在院子里,送出去的时候便道金钏儿已死,还寻了看门的李二帮忙了,费了些银子。
可跟金钏儿的老子娘打过招呼了,他们那处最是要紧若是说漏了嘴,便不好了。贾环看了看院子边的篱笆,摸着自己腰间的玉佩,温润冰凉的触感。
您且放心,如今那处只能求着救他们女儿一命。春耕回道。
贾环点点头,提脚往外走,有些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冬藏应该能问出结果来,只是不知道金钏儿知道王夫人多少的秘密。便是问了出来又能如何,不过是知道王夫人的一条线,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冬藏回来便到了贾环的屋子,进门便见到春耕站在贾环背后,伺候着贾环用茶,那一盏的白瓷绿浮看的黄了人的心神。少爷安好。他一边走着神,一边行了一个完整的礼。
不忙,听闻你救下了金钏儿,如今如何了。贾环捏着茶盖撩着杯沿的茶叶,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
原本已经是来不及了,那金钏儿收拾了行李明明是出去的人,结果半响居然转身就跳了下去,旁的不说她那一包的衣服浸透水之后有些分量,等着救起那会人看着便像是死了的,若不是抬出门后正巧老太医在,要不然也救不回来,只是如今府里旁人皆金钏儿已死,那王夫人听说了还派人给金钏儿家送了些抚恤银子的。
我这个太太最是心狠,想来那金钏儿是有什么把柄被太太捏着。贾环叹口气,将手里的茶杯搁在一边,抬起自己交踩在椅子上,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外头的风景,少年正是年少,乌黑的长发顺着耳边垂在胸前,那白皙的脸庞让春耕一时看迷了眼,赵姨娘果然还是貌美的,要不然怎么生的出少爷这么漂亮的男子。
金钏儿那处的消息不少,最多的是王夫人养在府里的几条线,怪不得她身边的人再怎么换都一直有人替她卖命呢,当初她进门便跟老太太院子里的赖大的母亲交好,要说这赖大也是府里顶顶有名的。
便是知道了,如今也不能拿出来,且等着吧,只是不知道明日我那心慈的二哥是个什么反应。贾环哼笑了一声,便让春耕他们下去了,自己在灯下看了一会子书,便熄灯睡了。等着贾环睡着,春耕才进屋子替他盖好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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