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摸一摸他的下巴,像古代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恭喜你,不但多一个女人,还多一个好兄弟。”
他捏捏她的脸蛋,“巴爷以一敌百。”
这动作怎么有点宠溺的意味?
咸阳机场作为连接西部各省到全国其他省市的大机场,客流量很大,排了好久的队取登机牌,离飞机起飞只剩一小时,巴云野得尽快过安检。刁琢送她到安检口,人也挺多,他拍拍她的背,示意她赶紧排队去。
“下个月见。”巴云野把登机牌挥得啪啪响。
刁琢手轻轻往上一抬算是告别,姿态格外潇洒,充满男性硬帅。
临了,她叫住他,“哎,你少抽点烟。”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低头看一眼,又看向她,“开始管我了?”
她半开玩笑地说:“服不服老子管?”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投进安检口的自弃箱。
巴云野微讶,指着他一脸疑问。他也不解释,挥挥手,催她老老实实去排队。她过了安检,很快坐上飞机,转头望着小窗外开阔的空地,向来没心没肺的她居然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进而,刁琢这个人猛地占满她内心所有位置,就像每晚他撞进她时那样,将她填得满满,满得整个余生都好像只剩下他。
她有些出神,直到起飞前空姐儿提醒她扣好安全带才回神,关机前传一条消息给刁琢。
“走了。”
本想多说句什么腻歪的,可最终没有,毕竟是洒脱惯了的人。飞机腾空时,她想起之前在某篇游记里看过一句话——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手机提示音响,何政韧收到几张图片,他戴着老花镜,一一下载后看过,将界面变为手写输入,一笔一划写道:“既然小巴不是仁龙多吉的女人,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热心帮着查这些东西?”
对方回复:“他是个Jing明人,从他嘴里很难套出话来。我曾怀疑他是警方的人,但他从部队出来,疯玩几年之后就跑车,不可能是警察。”
“你见过他的家人吗?”
“没有,都在老家,没特地来瞧过他。女朋友换了不少个但就是没结婚的意思。”
“有没有怀疑你?”
“也许有,也许没有。”
“那你就收敛一点。现在,宋凡确认死亡,张晨光到底死没死也不清楚。”许是嫌打字太费时间,何政韧打开语音输入,“但东西他卖了,钱也拿了,可那边出点事,说是把张晨光卖的东西给丢了,不敢声张,只能暗暗寻找。”
“那回你要是派我去就好了。”
“你整天跟着小巴,怎么可能有交易的机会。小巴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现在竟然跟刁琢搞到一起……我看刁琢也是鬼迷心窍,素的吃多了,忽然碰见这种野味,一下子顶不住。”
“这世界上的事,也真是巧。她一直不信她大姐跟刁琢的爸爸有一腿,听说,刁琢其实也不信。现在好了,两人都有点要给他们‘平反’的意味。”
何政韧发出一声冷笑,“有没有一腿,还是我知道得最清楚。我说有,就是有。至于他们俩会碰面,一起去羌塘,我看也是仁龙多吉搞得鬼,这胖子一直是个狠角色,你一定得小心。”
“唉,现在脱不了身了,不管龙哥怀不怀疑我,我也得硬着头皮干,干完这一笔就收手。”
何政韧没回答,但心里却想——这不是你想收手就收手的,浑水一旦淌了,就别想自己一个人撇干净!
巴云野才到成都,就有种再飞回西安的冲动。云南、四川、青海、新疆、西藏,她一年到头四处为家,永远走在四季最美的风景里,像盘旋于雪山之巅的孤鹰,穿梭于白雪和荒原,身体和心灵从不为谁停留。
可现在居然有一丝慵懒和懈怠,只想睡起来一睁眼就看到刁琢。听人说,求而不得才想得慌,没想到得到之后,思念甚于从前。
刁琢啊,刁琢——
他仿佛刻在她心上,时不时浮现在眼前,总能见缝插针地出现在她意识流里。
从成都出发,巴云野带着这次的4个客人几天来一路走走停停,就要到新都桥时,只见贡嘎雪山主峰巍峨耸立,远处是连绵的褐色山体,每一个山体褶皱里都夹着一片飘渺的白云,一些村落在晨雾里若隐若现,村道从山下蜿蜒延伸向远方,增添出一丝寓意深远。这样的美景令新都桥观景台上挤满各地的摄影爱好者,几个客人也挤来挤去想争一个好位置拍照,她帮着拍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发个信息给刁琢。
刁琢正和几个哥们在健身房,深秋天气,浑身汗津津的,一身强壮得恰到好处的肌rou可不是平日里随便跑几公里就练出来的。器械练得差不多,他在跑步机上慢跑放松,几个哥们过来跟他说,他们其中几人的女朋友前几天听了巴云野的“安利”,对自驾青海并在格尔木等他们登顶玉珠峰一事失去兴趣,想到格尔木之后改走青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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