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我为什么要故意?”
“你对我绑了你的事怀恨在心,想借此报复我?”
谢玴嗤了一声,头也未抬:“你是认定我就是心胸狭隘的人,还是太看得起你自己——”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徐妙言觉得膝盖上的刺痛感好像在慢慢减轻,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听到谢玴这两句话,徐妙言抿了抿唇,回道:“那就算是我看得起我自己吧。”
没一会儿,谢玴就帮她擦好了药,然后随手捡过徐妙言原来的那件红短袄将手擦拭干净,叮嘱道:“半个时辰内就坐在那里,半步都不要移动。”
徐妙言应了一声,将裤腿慢慢放下去。
虽然不知道谢玴给她擦的是什么,而且在给她擦药的时候力道还像报复一样那么大,不过这么下来,膝盖的伤确实缓解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肿痛了。
谢玴从角落里搜了一些干草和残缺散架的破木凳堆到徐妙言面前,用火折子点了火。
本来就冻得四肢麻木的徐妙言看见谢玴生起的这堆火时,感动的就想拜谢叩首。
——她可没想到谢玴能去生这堆火,真是算苍天开眼了。
徐妙言小心翼翼的往火堆边挪了一点,将另外一只鞋袜脱下,放在一边烤干,然后又随手从旁边扯了一件之前换下的衣裳垫在前面,将冻的几乎没了知觉的脚丫放上去在火面前烤,一边烤一边用手不停的挫着。
徐妙言此刻一心只在烤火,根本没有注意坐在她对面的谢玴。
谢玴将她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她冻得发红的手指,须臾,突然起身。
不多时,谢玴就从徐妙言掉下来的地方捡了块雪,揉成团,再折身回来递给徐妙言。
“先用雪搓搓你的手脚。”谢玴垂眸俯视她,“不要直接烤火。”
徐妙言怔怔的看了眼递到自己眼前的那团雪,又抬头看向谢玴。
火光映在他一如凉薄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连他的语气都跟寻常跟她说话时一样,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谢玴见她傻傻的这么盯着自己,出声提醒:“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想让我帮你不成?”
“啊……没,没有。”徐妙言回神,伸手接过。
她的指尖不经意的碰到他的手指,冰的彻骨,跟这团雪无异。
谢玴顿了顿,接着道:“多搓一会儿,等有知觉了再烤火。”说罢便回到她对面盘腿坐下。
徐妙言捧着雪,抬眼瞧向他,问:“你突然关心我,有点让人意外。”
谢玴拨了拨烧得正好的木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只是希望你赶快恢复好,我们好早点离开这里。”
谢玴这话说的确实是真的。按照这个丫头所述,薛银屏十有八.九是出事了,至于出了什么事虽然未可知,但他确实不能留在这里等内力恢复了。
甘泉镇已是一只笼子,他与所有人都失了联,更不知现下到底是何情形,但坐以待毙向来不是他谢玴做的事。
谢玴这么说,徐妙言也没有介意,只是莞尔一笑。
“你笑什么?”
徐妙言道:“我只是觉得,其实你人还是挺好的。”
谢玴闻此言,哂笑一声:“你认识我多久,就敢说这样的话?”
徐妙言垂眸仔细的用他给的雪搓着手:“之前有一个人,每每看到我的手在寒冬腊月受了冻,也会这么跟我说。”
谢玴看着她说起此话时眼中难掩的那一丝情愫,便问了一句:“心上人?”
提到心上人这三个字,徐妙言下意识抬眼,片刻,却又回道:“不算是。”
——程复算是她的心上人么?徐妙言从来都不敢深思这个问题。
程复对她好是因为自己这张跟阿姐极为相似的脸,她不知道程复的情感,不敢多想,也是怕会逾越,或者——是怕自己得到的只是一种无法明确形容的失望。
程复是阿姐的心上人。
之后谢玴没有再多言。
二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整个地窖只剩下木头被烧断和木炭噼里啪啦的声音。
“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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