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茂月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不远处好几个大箱子。
难不成这些都是时宴淮绣的?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谢氏将帕子放在桌子上,轻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还真想劝劝宴淮那个孩子擦亮眼睛,多去看看别家的姑娘,不要直接跳进你这个火坑里去。”
“……”程茂月: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既然这些都绣好了,你就不必再勉强自己了,好好等着嫁人吧。”谢氏戳了一下程茂月的脑袋,便转身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下程茂月一人,她低眸看着桌上的手帕,嘴角忍不住翘起。
......
成亲这一天来临了,天还没亮,迷迷糊糊的程茂月被簇拥着起床开始准备。
秋霜和翠柳帮程茂月穿衣梳头,谢氏和几个喜婆则是为女子上妆。
打理好后,程茂月抬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新娘的妆容本就浓艳,衬着程茂月的脸庞更加白皙艳丽,面若桃花。
秋霜小心翼翼地拿来凤冠,为程茂月带上,凤冠两边是腾起的凤凰金钗,垂着用翡翠雕刻而成的羽状叶片,左右缀着细长的流苏,随着女子的动作轻轻摇晃着。
“迎亲的队伍来了,快上盖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众人手忙脚乱地为程茂月盖上了喜帕,女子的视线被隔绝。
外面的锣鼓喧天,数十里的红妆从街头排到街尾,望上去十分喜庆,程茂月就这样被送上了花桥。
程茂月独自坐在花桥上不敢动弹,直到轿子停下,一只大手掀开帘子,牵住了她的手。
温凉且熟悉的触感让程茂月安下心来,静静跟随着那人走着,跨进了另外一个家门,听着喜婆在旁边说着吉祥话,行了礼节。
拜堂结束后,程茂月又被簇拥着送进洞房,坐在婚床上等候着。
屋内的檀木桌上摆放着金潘龙烛台,上面插着两根长长的红烛,静静地流淌着烛泪,蜡烛散发的微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望上去是红蒙蒙的一片。
程茂月等了许久,有些饿了,悄悄伸手摸来了床上的红枣桂圆,拿到嘴边慢慢啃了起来。
等到时宴淮进来时,只见床边全是果核果皮,而罪魁祸首还在孜孜不倦地啃着,像极了偷吃的小老鼠。
时宴淮无奈地笑了一声,挥手让碍事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程茂月听见了男子的笑声,赶忙扔掉手上的桂圆,乖巧地坐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时宴淮悠悠走上前,拿起用红纸包裹着的秤杆轻轻挑起那碍眼的喜帕。
不一会儿,喜帕缓缓掉落,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姐姐真美。”时宴淮深情地看着程茂月,声音夹杂着一丝温柔缱绻。
一袭大红色的衣袍衬托着男子的脸庞更加俊美,眉宇之间带着一丝邪魅。
程茂月紧张地撇开了视线,心里嘀咕着,这人简直比她浓妆艳抹还要妖艳不少。
时宴淮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柔声问道:“月儿饿了吗?”
程茂月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吃饱了。”
本来程茂月是挺饿的,但是时宴淮一来,她就紧张地吃不下了。
时宴淮眼中的笑意更甚,身上夹杂着淡淡的酒香味,
程茂月面上带着窘迫,小声说道:“你快去吃吧。”
“好。”时宴淮轻轻回应了一声,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合卺酒,递给了女子,眸光无比柔和。
程茂月愣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合卺酒,两人将交杯酒一饮而尽,相顾无言。
合卺酒的度数挺高,程茂月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她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
时宴淮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轻声问道:“月儿醉了吗?”
“没有。”程茂月立即反驳道,强装着镇定,只是脑子越来越晕。
程茂月看着面前的时宴淮,皱起眉头,声音软绵绵的:“时宴淮你在那里摇来摇去的干什么?”
听到这个,时宴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眉眼含笑:“月儿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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