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聚会结束以后,谁也没再提装修住贺余乐家的事情,就这么轻轻揭过了。其实想也知道是个玩笑,只有贺余乐假装慌张实则期待地暗自紧张着。他借工作太忙的理由淡了和容山学的联系——容山学虽然是呆瓜,但是并不是笨人。贺余乐没有明确向他提出什么“结束”的信号,他自得的把这段关系还划在朋友的范围里。
朋友渐行渐远不联系人了,自然要引起警惕。
容山学问,你最近怎么都不给我发消息了。
看的贺余乐一阵好生无语,单恋对象不发消息了还能是为什么,因为不爱了,退却了,想淡了。
但是贺余乐没舍得说出“结束”,不想当那个打响信号枪的人,所以他说:“最近忙。”
倒也确实忙。
他还抽空去医院做了个体检,除了一些坐办公室的人普遍会有的一些毛病以外,没什么大碍,都是能调理的病。他惆怅地想我到了四十岁还能竖着进医院吗?他还有想过一些晚年场景,当然是和容山学挂钩。说来还有些感伤,但是贺余乐幻想过走到白头的人确实不多。
说到喜欢,想到容山学,遗憾,也是容山学。
上学的时候高中他们俩住一个宿舍,因为一个班。贺余乐天天晚上放学和他一路回宿舍,有个女生并不住宿,但是申请了多上一节晚自习,和住校生一个时间下课。因为是女生,难免要照顾一些;他们学校外面有一条小路两面种着人高的绿植,还没有灯,遥遥只能看见宿舍楼的声控灯时亮时暗。
走到路口的时候,他们要分道扬镳了,那女生小小声说,可以再陪我走一截吗?贺余乐下意识想回答她,还好他当时抬了头。他看见女生的目光盯着影子,抬头起来却没看他。电光火石之间,贺余乐话语一转,胳膊顶了顶容山学。容山学说:“啊。那行。”
贺余乐自己一个人上的宿舍楼。楼的一侧有个自习室,玻璃上他看见自己的脸,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难过。他和容山学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因此从来没有把容山学“拱手让人”过——指他们之间的友谊,从来没有第三个人的出现。
后来的童澜不行,卓光不行,邹文凯也不行。
但是他忘了那仅仅是友谊,这种牢不可破的关系外面还有世俗的爱情,那座堡垒更加坚固,好像早在那个时候,贺余乐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打不开那扇大门,那不是他的避风港。
连续好几天,他自己一个人回的宿舍,插了水卡洗澡,关了灯从浴室隔间往下面看。能看见容山学单手背包,一手拿着一个冰棍。贺余乐出来问,那女生给的?容山学看着他:想什么呢?我自己买的。
都有点化了。贺余乐咬着冰棍躺在床上,容山学睡他下铺,另外两个舍友都睡了,贺余乐突然出声:“她喜欢你。”
容山学说:“我知道。”
贺余乐再一次感觉失去了方向,他快要溺死了,避风港还是没向他开放。
但是容山学的见死不救并不能够被指责,这是一趟去了就回不来的道路,没有人为他的选择而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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