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没有再忙着去叫号，而是走到秦钟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关切地问他，“怎么样？还挺得住吗？要不我去跟院长说，说你发动了？”秦钟接过水杯没有喝，苦笑地摇了摇头。他的肚子涨得难受，子宫被胎儿撑到了极限，死死地顶着胃部，让他时时反胃欲吐。再加上他憋了大半天的尿，下面疼得一个劲打摆子，即使现在口干舌燥，也不敢再喝一点水，就怕吐了或者尿在裤子上。他伸手揉了揉肚子，孩子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但是腹底还在一阵阵抽痛，耻骨感觉酸胀欲裂，下身似乎有些粘腻，只怕自己就在这一两天了。可是真的到自己要生了，就等于医院没有人再来给大肚子们看诊了，他还是拒绝了护士长的提议，只是虚弱地央求道，“给我五分钟，上个洗手间就再开始，好吗？”护士长忍着心酸，连忙把他扶起来。

    虽然医院条件不好，但是在当初设计的时候还是体贴地在医生的诊室里设了洗手间。否则以秦钟现在临盆虚弱的样子，外面又是一群虎视眈眈的家属，恐怕也出不去。红着脸拒绝了护士长的搀扶，秦钟一手艰难地托着肚子，一手撑着墙，一点点移到洗手间。不到洗手间还能死命憋着，一到洗手间，腹底水包里的热流忽然汹涌起来，激得他只来得及匆匆关上门，捧着大腹靠在墙上，憋得他面容狰狞欲哭无泪。等到秦钟好不容易抖着手解开卡在腹底的皮带，他大鸭梨一样的孕肚忽地从他的裤头里掉了出来，直直地挂在身前。由于他快要生了，已经不能用托腹带了，所以孕肚夸张地挺出低垂着，看着有些骇人。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扶了一把肚子，就怕这个规模的巨腹一个晃荡，早就累得头晕眼花的自己要摔倒。孕夫内裤脱得有些慢，几次要挤压到肿胀的膀胱，他难受地急促呼吸着，等到内裤一脱，下身那个憋得粗壮的东西直直地翘了起来，紧贴着他鼓鼓囊囊的下腹。＊口已经开始分泌ye体，他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凑到马桶前，把着那巨物对着马桶开始纾解。

    预想中的酣畅淋漓并没有到来，＊口滴了几滴之后就没了反应，那东西粗粗地肿着，微微下垂，膀胱里的憋塞刺痛一点也没能消下去。这不是他孕期第一次尿不出来了，只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严重。没有办法，他耐着性子拿手慢慢在腹底的水包上划圈摁压，看着一两滴ye体慢慢滑落，心里发急。厕所的窗子开着，早春的风里带着寒意一阵阵吹拂过他裸露着的大肚，激得他肚皮上一片鸡皮疙瘩。他的下腹发紧刺痛，连着膀胱酸胀无力地一滴一滴排解着，不一会就是一身虚汗。这里的隔音并不好，他不敢大声，只能低低地呻yin起来，哼哼唧唧地低喊着，“呃啊....好疼.....涨....涨死了....快出来....唔啊.....”就这样，他的前端不紧不慢地滴了一些，外面已经有些人声像是在询问还要等多久，还有护士长和病人的交涉。秦钟挫败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爱怜地摸了摸雪白的大肚，“你啊.....你快些出来吧....真耽误事情.....”孩子被说得不开心了，别扭地往下蹬了一脚，“呃啊....嘶.....”一脚踢到了膀胱，倒是让秦钟的下面顺利地又解了一些。秦钟哭笑不得，又怕大肚子再这么下去着凉，赶紧穿上内裤，艰难地套上西裤后又发现肿胀了一大圈的孕肚已经让他绑不上皮带了。无奈之下只能放弃，他双手撑腰，腆着仿佛又大了一圈的肚子慢慢往回走。大腿一摩擦上腹底，就感觉膀胱依旧肿痛着，像是丝毫没有纾解一样。欲哭无泪的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回了座位，重新开始叫号。

    一天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好在秦钟是在门诊，急诊有别的大夫顺便帮他接手，憋涨了一天的他总算还有个下班的时间。等到日头下去，外面一片昏黄的时候，他早就顾不得形象，挺着肿胀的巨腹，瘫软在椅子上。护士长收拾完，也是一脸疲惫地走到他身边，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伸手摸了一下秦钟的肚子。“嘶.....”秦钟在憋痛中微微睁眼，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疼......”护士长眉头打结，问他，“都这么硬了，快了吧？”秦钟苦笑着摇了摇搭在椅背上的脑袋，“半个月前就说快了。就是这样，每次都觉得是要生了，结果是个磨人的小东西......呃啊.....”肚子忽然一痛，又往里收缩起来。护士长的手还在他的肚子上，也有些不确定，“这宫缩力度，照道理是要生了，不过，前几天也有过........”“是啊......狼来了那么多次......我现在也没法确定了......反正.....就是快了就是了.....”秦钟这一天几乎是长在椅子上，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去了一次洗手间等于没去，现在不止是膀胱，整个人都感觉胀着发疼，也没有什么力气。护士长催他，“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去休息吧？”秦钟一听吃东西，胃里条件反射地翻腾起来，他惨白的脸抬头求饶，“扶我一把，我回家躺会。”护士长没办法，只能帮着他站起来，才发现他肿胀的双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怕他出事，护士长叫上隔壁科室一个年轻的医生，一起把秦钟扶上出租车，才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