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略微一动,疼痛拉扯,仿佛从骨头中传来,直达大脑神经。余稚没忍住闷哼一声,她很快咬住下唇,脸色发白,生理性眼泪就这么直直落了下来。
苏远章在一旁看得眉头紧蹙,一直在用英语说:“请轻一点,轻一点。”
医生不得不认真告诉他,疼痛是正常的,若是现在不想疼,这手之后大概率就要废了。最后余稚制止了,说:“我没事。”
不过短短一会儿,余稚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苍白着一张脸,额间有汗意,气息也乱了。苏远章看她独自撑得难受,边坐在她的身边。他让余稚的上半身靠着她,半扶着她,手里给她鼓劲。
他不知如何表达,但一直试图给她勇气和动力。在医生帮助活动的时候,他一直低声哄着余稚,一副恨不得替她来承受的表情。
下一秒,医生停下了动作。
苏远章松一口气,问:“结束了吗?”
“不。”医生表情有点僵,委婉说,“余小姐并没有这么娇气。”
“她很痛。”苏远章蹙眉,一副不肯退让的姿态,“她现在需要鼓励。”
行吧。
医生不说话了,这人帮他分担了安慰的工作,他乐得轻松。
就是……
医生想,这也太过了吧,跟哄小孩一样。不,很多人哄小孩都没有这么耐心温柔。
短短十几分钟,余稚出了一身的汗。医生终于说:“可以了,回去好好休息。腿疼或者抽筋的时候,家属帮忙按按。”
苏远章点头说是。他也折腾出一身汗,状态没比余稚好多少,可是他却第一时间看向余稚:“小鱼今天好棒,都坚持下来了!”
余稚半点话都不想说,疲惫靠在苏远章的肩头。苏远章冲医生点点头,伸手抱起余稚,一路抱到病房。
清幽的私人医院,欧式设计的长廊,苏远章抱着余稚,大步走在前头。
小微推着轮椅在后面跟着。
阳光从窗台照进来,一地细碎的光芒像是追着他们的步伐。
*
复健后,余稚一直都没说话。
她躺在床上不理人,但苏远章知道她现在疼极了。他重新坐在钢琴前,手指一起一落,指尖倾泻出一串活跃的音符。
空气中浮动着阳光和花的味道。
晚上,余稚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
“不好吃吗?”苏远章忙问。
“没胃口。”余稚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每天来来回回就那几样,换作旁人早就吃腻了。但她作为演员,保持体形的习惯已经持续十几年,对于口腹之欲早就看得不是很重。
她只是太疼了。
凝固的伤口仿佛被扯开了,骨子里的疼痛像chao水密密麻麻涌上来。明明每天都在忍痛,可没想到疼痛还能更上一层楼,几乎瞬间就能突破人的心理防线。
余稚仿佛回到刚做完手术的时候,疼到极致总有种自己要晕过去的错觉。
她有时会看着窗外,想着究竟跳下去比较疼还是现在比较疼。
但苏远章从不让她一个人去窗前,也不让她碰尖锐物品。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但仍然感觉到她的消极。
所以最近他总是在弹琴,用琴声抚慰她。
*
半夜时分,苏远章突然惊醒。
病房内的窗帘并未拉紧,窗外的月光斜照进来,给地面铺上银色光芒。医院很静,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平静而沉稳。
余稚在几米外的床上躺着,苏远章看了一会儿,隐约描绘出她睡着的轮廓,随后放心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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