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下来,康熙截留漕粮,以比市价低的价钱,赈济受灾百姓。免去受灾之地未完成的赋税钱粮,责令两江总督张鹏翮修建疏通河道,以防水灾。
胤禛跟在康熙身后忙碌,他却愈发沉默,云瑶经常见他陷入沉思,一坐就是半天。
直到了江宁曹家,云瑶从船到无锡时,就开始坐不住了,心chao澎湃,曹寅啊,那就是后世曹雪芹笔下《红楼梦”的场景啊!
等云瑶亲眼所见眼前的盛况,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看傻了眼。
她觉得自己走的不是青石路,而是踩在了金子上前进。
她犹如刘姥姥般,随行在皇太后身后。江宁织造府的后宅,处处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光是各种奇石做成的假山,就数不过来。
她看得直咋舌,奇石难寻,尤其是得花大力气从各地运来,所要花的银子只怕比奇石本身还要贵。
晚上她伺候皇太后歇息下之后,回到屋里洗漱完,胤禛也回来了,她见到他脸色通红,浑身都散发着酒气,忙迎上前关心地道:“贝勒爷可还好,头疼不疼?”
胤禛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只吃了几杯酒,没有喝多。”
云瑶见他眼神清明,略微放下了心。苏培盛领着小太监已经打来热水,他进去洗漱之后出来,躺在床上才舒心长叹:“还是歇在床上踏实,在船上总是晃晃悠悠睡不安稳。”
云瑶倒习惯了坐船,下了船到陆地上开始走路是时,还会下意识左摇右晃。
她摸了摸织锦缎的被褥,十分小家子气地道:“真不愧是曹家,这被褥的缎子拿来做衣衫,就是出去见贵客也使得。”
胤禛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低低地说道:“汗阿玛南巡,已经点了两次曹家接驾,曹家自是富贵不可言。”
云瑶知道曹家接驾自然是花银子如流水,可是这些银子肯定不能自己掏腰包,康熙心里定也会明白,肯定要从别处补给曹家。
胤禛声音说不出的低沉:“这一路汗阿玛免去了数不清的赋税,全是为民之心。为君者,定不会忍心见到百姓子民吃苦受罪。只赋税收不上来,国库吃紧,又得拆东墙补西墙。
可这银子,又有多少用在了河道上,又有多少用在了百姓身上,只怕谁也说不清楚。
光我先前看到的各种部费,就数十万两计,汗阿玛不是不清楚,只牵扯太大,他又仁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云瑶知道部费,等于某些专项活动费用,里面有数不清的闲杂支出。
她想到以后曹家的结局,心里不忍,片刻后低声问道:“贝勒爷,若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胤禛抱着她的手明显一紧,然后,她听到他清楚果断地道:“清查亏空,钱粮才是一个国家长治久安的大事。”
云瑶心里暗自叹息,历史河流滚滚向前,终是会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
胤禛听她没有说话,以为她困了,又亲了亲她说道:“睡吧,很快就会回去京城了。京城里传来了信,说是十三额涅病得很重,不知道十三能不能赶回去见上一面。”
幸亏老天没有赶尽杀绝,十三回到京城总算见上了章佳氏最后一面,她留下了十三与两个女儿溘然长逝。
在她死后,康熙总算提了她的份位,赐谥号敏妃。
诚郡王在敏妃逝世百日内剔头,康熙得知勃然大怒,治了他不敬之罪,夺回了郡王封号。
云瑶重新回到庄子里,看着康熙迟到的恩宠,不知道敏妃若是地下有灵,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却觉得挺讽刺的,尤其是康熙三十九年,他大封后宫,瓜尔佳氏被封为了和嫔。
生了八贝勒,已经熬了多年,仍旧没有封号的卫氏,这次也顺带被封成了良嫔。
胤禛这段日子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好,云瑶不解,他却闲闲地道:“风水轮流转,现今这情形,像不像以前我封贝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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