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点头,解释了一遍原委。
寿安君想了想,道:“他不知道你有自保的本事,拖延动手也是出自好心,娆娆可别怪人家。”
魏娆道:“我懂,我跟他道谢了。”
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其他姐妹,万一哪天真有求于陆濯呢?
那人态度虽然傲慢,心是正的,愿意出手救助毫不相关的弱者。
寿安君就知道,这个外孙女最讲道理了。
至于那刺客,寿安君猜得到是何人指使,问题是,自家无权无势,对那位无可奈何。
“忍吧,没有别的办法。”寿安君幽幽地叹了口气,看着魏娆道:“刺客专门等到你进山才动手,说明还是有所忌惮的,咱们吃个教训,往后别单独去山里玩了,真想去,多带几个护院一块儿去,大张旗鼓地从官道走。”
魏娆捏着手心的菜种,不甘心地道:“少去几次倒没什么,就是憋屈。”
当年她差点死在冰窟窿里,真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如今又来了。
寿安君扫眼京城的方向,笑了笑,摸摸魏娆的头:“别憋屈,没什么好憋屈的,别人嫉妒咱们才要害咱们,只要咱们小心谨慎,别中了人家的套,那人盘算没有得逞,气上加气气大伤身,蹦跶不了多久的。”
宫里那位,与她一样的年纪,身体可差远了,连老寒腿的魏老太太都不如。
据寿安君所知,当年太后陷害女儿娘俩的时候,病有一半是装的,另一半却是真的,这两年全靠丹药续命。是药三分毒,偶尔吃一顿还行,天天把药当饭吃,无异于以毒攻毒,绝非延年益寿的良方。
“你想想,她要是过得舒舒服服的,会一直嫉恨我这个小小的ru母?”寿安君朝魏娆递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色。
魏娆被外祖母的豁达开朗逗笑了。
“人啊,自己过得不舒坦,才想让别人跟着她一起不舒坦。”寿安君继续刨土,神情已经恢复了怡然自得。
依她看啊,太后是太喜欢争宠了,先帝活着时她与先帝的那群女人争,从争斗的胜利中汲取快乐,先帝一走,太后成了后宫最大的赢家,再也没有谁能跟她争了,太后反而闲得难受,一回头发现皇帝儿子对个ru母都比对她亲切,太后马上又开始争儿子的孝心。
这哪像娘对儿子,更像妻子对丈夫。
我都把那贱人赶出宫了,你竟然还大张旗鼓派人去给她送礼物,让全京城都看我的笑话,这怎么行?
想象太后肚子里的妒火与愤懑,寿安君生生地打了个哆嗦。
摊上这样的娘,元嘉帝也挺不容易的。
“娆娆听话,以后就跟我待在庄子上,惹不起咱们躲得起。”寿安君再次嘱咐道。
魏娆看看外祖母的大庄子,景美水美,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第11章
陆濯没有在那两个刺客身上发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看魏娆的态度,似乎也无意追查刺客的身份,亦或是,她心中清楚幕后凶手是谁。
别人家的恩怨,陆濯无意深究,找个悬崖丢下二人,陆濯原路返回,很快就来到了通向云雾山主山的石阶路上。
此路由官府出银,专为游人、香客而建,石阶平平整整长达八尺,因为才下过一场雪,石阶被融化的雪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行人拾阶而上,纵目远眺全是秀丽春景,偶尔有寺庙里的钟声悠悠扬扬地传过来,令人心旷神怡,暂且忘了俗世的烦恼。
马停在山下,陆濯闲庭散步,并不着急与家人汇合。
山路偏中段的位置,王氏、周慧珍母女二人待在靠近山路的一片桃花林中,周慧珍站得更深一些,仿佛在专心地赏花,王氏坐在比较外侧的一块儿大石头上,假意在休息,其实眼睛一直瞄着下面的山路,只要有仪表不俗的锦袍公子出现,王氏便会呼唤女儿,做好“邂逅”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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