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给她递了纸条,她若是也想出宫,那她自会来找我。”
前头是个月洞门,姜瑜率先踏过去,目光随意一瞥忽然发现什么。她心中起了一个念头,便倏地停住脚步。
“怎,怎么了?”袖绿猝不及防跟着停下。
姜瑜抬手擦擦额间的汗,皱着眉道:“这天气虽然舒爽,但走得久了还是出了汗,你替我回乾阳宫拿把扇子吧?”
“出了汗拿帕子擦擦不就好了?”袖绿奇怪道。
似乎是猜到她会这么回答,姜瑜很快接道:“我这不是还想再逛逛吗?听说陛下今天会早点回来,我可不想这么快回去见他。”
袖绿闻言,面色一变,立刻笑着改口:“好吧好吧那我替你回去乾阳宫一趟,你就在这儿附近,可别走远了。”
“好,你放心吧。”
姜瑜眼中蕴着计谋得逞的笑,双臂环胸看着袖绿走远,等到她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才放心地转过身往月洞门的那头走去。
*
临湖水榭里,一位着淡雅裙衫的女子靠着栏杆坐着,手里似乎抓了把饵料,时不时地往湖里散一些。
姜瑜不动声色地走近,直到进了水榭里才突然出声:“湘嫔。”
栏杆边的人转过头,看见她时面上满是意外:“……漪妃?”
说完,湘嫔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地起身,作势就要施礼。
姜瑜见此,赶紧上前几步拦住,道:“不必多礼。”
“今日落雪轩一事,谢谢你。”她并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湘嫔微微一愣,并不太在意道:“漪妃无需客气,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听着这无半分逾矩的客套话,姜瑜轻笑出声,拉过湘嫔便往栏杆边坐下。待到两个人面对面,她才开口:“这儿没有旁人,你也不用再装了。”
湘嫔双眸一紧,道:“漪妃你在说什么,臣妾不知。”
“以后若是没有旁人在,你就不用喊我漪妃了,听着怪别扭的。”姜瑜对这人有好感,便也毫不掩藏,“你叫我十七,这是我的名字。”
“十七?”湘嫔大概觉得有些奇怪。
姜瑜却也不多做解释,目前她还不能信任一个人到直接把自己真名说出,但面前这个人确实想让她有主动亲近的欲.望。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叫什么?”她问。
湘嫔顿了顿才开口:“我姓谢,名唤芊云。”
“谢芊云……真好听。”
姜瑜不吝夸奖,听得谢芊云微微垂下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今日在殿中直接指出那是把假琴,就不怕惠妃恼羞成怒日后迫害你吗?”姜瑜问出心中藏了一路的话。
谢芊云看了她一眼:“若是我不说,她们还不知道会怎么为难你。”
姜瑜轻笑一声,调侃道:“她们今日是必不可能为难我的,最多嘲讽一番我的琴技罢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不过是弹一首曲子的时间,竟能观察那么多。”
听到这话,谢芊云拿着帕子掩唇笑了笑:“其实那把琴是真是假,我并不能完全肯定。”
“啊?”这下轮到姜瑜意外了。
谢芊云解释道:“琴徽的事是我瞎编的。”
姜瑜愈发觉得有趣,惊讶道:“这种事你也敢瞎编?”
“虽然琴徽的事是我瞎编,但这把许明月大抵上应该是假的。”谢芊云一说到琴就停不下来,兴致冲冲地继续,“关山王家……我其实挺熟悉的,他们的琴我一弹便能有所分辨,可今日这琴散音松沉却并不旷远,泛音也不足冷冽清扬,总之手感不对。”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王家的琴……”谢芊云说到这里双目又涌起了之前弹琴时才会有的哀伤,“绝无可能送进宫中。”
姜瑜看着她的神情,压下心中的好奇,只问道:“为何?”
谢芊云摇头笑了笑:“具体的我也不知,但这一点是能肯定的,所以当时我才能那么淡定地说许明月是假的。”
姜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不怕惠妃事后追究,或者说你知道惠妃压根不会追究。”
“十七说得不错,”谢芊云似乎也有些意外姜瑜能说到这点,“惠妃性格好强,今日当众丢了面子,心中怕是对琴、关山王家等等都十分避讳,绝不可能主动去查此事。况且就算她查到琴徽一事是假,可这琴确实不是出自王家,她便是想追究也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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