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个晚上,马尔福都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就像上个月一样。
每一次,赫敏都用双手紧抓住桌沿,想象自己正在熬制焦虑魔药。她有很多很多的空闲时间来仔细考虑一切,于是她开始猜测如何反向设计整个工序。
她试图在脑海里重现那些气味和感受,尽可能地让自己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她对所有的细节都严格要求,近乎到了强迫症的程度。
要将自己从死死抵住髋骨的木桌以及身体里的滑动感中抽离出来,远离身后的抽插摇摆。
她不在那里。
她正在熬制一种魔药。
她站上踏脚凳,从架子上取下一只锡镴质坩锅,然后熟稔地一挥魔杖变出一团火焰,等到坩锅达到中等温度后才能加入比利威格螫针黏ye。然后,她会用右手拿起小瓶,将黏ye倒入坩锅,强烈的气味会刺激得她鼻子发痒。
锡镴和热量会让带有悬浮性的螫针黏ye在沸腾一分钟后开始蒸发,她会将蒸汽收集进瓶子里用作局部伤口麻醉剂。接着,她会从一只罐子里取出树獭大脑,用一把长刀将之切成透明的薄片。她手下的大脑触感柔软而细腻,刀锋也非常锋利,所以她的手会力道很轻地完成切片。一分钟后,她会降低坩锅的温度,让黏ye在其中慢煮,再把树獭脑切片铺在黏ye的表层。两分钟后,螫针黏ye和树獭脑会融合在一起,慢慢形成粘稠的钢蓝色物质。
与此同时,她还要准备瞌睡豆,一共会用到二十颗。在将豆子榨成汁ye前,她会先用银匕首的刀刃将它们碾碎。她一下一下地感受着拇指关节传来的压力,想象着豆子在刀刃下碎开的感觉。将汁ye倒入坩锅后,她会用一根银质搅拌棒顺时针搅拌十二圈,再逆时针搅拌八圈,然后盖上坩锅盖子,让魔药在低温下熬煮七十三个小时。为了消除瞌睡豆汁ye的催眠药性,必须要经历长时间的熬制过程。魔药会在这段时间变成浅绿色。第七十四个小时,她会加入莫特拉鼠触角碎末、压碎的海葱、缬草和火灰蛇蛋壳粉末,随后迅速加火煮沸并维持三十秒,再用冷却咒将温度降至略高于熔点的水平。此时,魔药会变成深蓝色,稠度与水相近。之后,她会将嚏根草糖浆滴在水面上,每加一滴便辅以十次顺时针和逆时针搅拌,她的胳膊会因此感觉到轻微疲劳。三十滴全部加入完毕后,魔药会再度变得粘稠,粘在搅拌棒上。最后,用银质搅拌棒搅拌三次,文火慢熬五分钟,再将火焰熄灭,任其自然冷却至室温。成品是深灰色的糖浆状魔药,共有二十五份的剂量。
每天晚上,她都在脑海里重复熬制魔药的过程,不断调整用量、方法技巧以及原料添加的顺序。到了第五天晚上,她几乎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弄明白了整个配方。
第六天,她强迫自己一个人走出去,生怕马尔福会到房间里来命令她。
她下定决心把克服广场恐惧症当成自己的首要任务。与马尔福有关的任何计划都得等她可以正常地来往户外后才能继续。
然而内心深处,她却觉得这只是为了躲避他的一种自我欺骗罢了。她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诱骗他杀了自己,因为在未得他允许的情况下,她甚至都不能和他说话。至于按照他所谓的建议去"勾引"他—这个想法过于荒谬了,简直可笑。
第七天,他来到她的房间,把她按倒在床上,侵入她的思想,撕裂了她的脑海。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结束后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两天后的晚上,赫敏做了一个梦,梦见阿拉斯托·穆迪站在她面前的一间储物柜前,用他的魔眼扫视着四周的角落。他们仿佛身处水下,互相之间交流的语言全都变得难以辨认。他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紧张,注视着她的反应。她记得自己当时有些怀疑,但十分坚定。穆迪又说了些什么,赫敏微微摇头。然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正欲离开,仍旧是一副铁石心肠的面孔。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可是阿拉斯托从来不会犹豫的。他离开后,她独自在原地站了几分钟。
她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只能让自己尽量别再去想它。
接下去的几天里,赫敏又去探索了庄园的主翼。墙上的那些肖像显然接到了禁止与她交谈的命令,他们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瞧着她,不置一词。她也出去探索了树篱迷宫,直到她可以闭着眼睛毫无阻碍地穿过它。而至于户外的其他地方,她仍然没法做到随意来去,除非是沿着庄园建筑的边缘蹑手蹑脚地前行。
面对开阔空间仍然是件极为困难的事。哪怕只是在一条稍微宽阔些的走廊里,她也必须紧紧贴着墙壁才能向前走。至于主翼的舞厅,她甚至不敢站着身子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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