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蓉蓉完全不敢想象的顾惟。他那浓密的睫毛半掩,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斜乜着办公桌上的友人。
你们会那么大方?
啧,小人之心了不是?我跟他们俩说,顾总忙事业,来不了,我们做兄弟的得尽点心。是不是很感动?
还行。
顾惟拍开他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看就要往门外走。朋友顿时跳下桌子,一手撕住他不放。
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
看心情。
朋友气不打一处来,嘴里头骂骂咧咧的:
真他妈倒了血霉摊上你这么个兄弟。凭哥几个这条件,乐巢里哪个姑娘不抢着伺候。就你个狗日的坏名声!扫兴得很!
这话倒真没说错。他们一伙四个少爷,出身名门,皮相也是个顶个的好,年纪轻,欲望强,出手大方阔绰,在乐巢是一等一的好主子。别说给钱,就是不给钱都有姑娘倒贴上来。偏偏顾惟这个王八蛋,Cao逼也不肯好好Cao,破事一大堆。稍微有点不顺心,他能立刻拔屌走人。兄弟追上去问为什么,他淡淡甩你一句没兴致了,头都不回一个,扫兴得要死。本来大家正玩到兴头上,结果你那个屌样子,一脸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好像就你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剩下哥几个都是发情的公狗。没兴致?没兴致你妈啊!你看看你下边那玩意肿得比驴鸡巴还大,拔出来还滴着小逼里的水,你他妈哪来的脸说你没兴致?
后来冯振霖,也就是办公桌上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伙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私底下嘀咕顾惟是不是有射Jing障碍。他还专门找了男科医生咨询,用大家都很熟悉的我有一个朋友作为开头。结果人家医生笑得慈眉善目,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显然已经默认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是他自己,差点没把冯振霖给气死。
老子这朋友是他妈的真朋友!
徐礼熙笑他是傻逼,又搞不懂状况,净瞎鸡巴Cao心。冯少没好气,说就你懂,老子他妈的又没这方面的障碍,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这帮变态心里想什么。然后何靖就开始跟他分析,他说顾惟那不是射Jing障碍,是性癖。别人玩点SM,ntr,骨科乱lun,制服诱惑,那都属于正常情趣。可他不行,他要玩角色扮演,而且得有剧情,还要够真实。你穿一身JK在他面前两腿一岔,那肯定不行。但凡有一点出戏他就不爽了,就扫兴了,就拔屌走人了,也就你个二缺一直追着问个不停。
冯少大骂Cao,这孙子真他妈是个事儿逼。他确实没法理解。在他的观念里,Cao逼那是纯rou体的行为,玩点小情趣是锦上添花,可归根结底,只要女人够美逼够紧,那怎么Cao都爽。为了情趣委屈自己的鸡巴,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就因为顾惟太难伺候,性癖严苛,姑娘们对着他那张漂亮的脸总有点战战兢兢。一来二去的,连带把哥几个的名声都给败坏了。这事让他们仨很有些不顺气,不顺气,却又无可奈何。都是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的发小,你还能为了这事跟他翻脸不成?最后还是冯振霖发挥团队黏合剂的作用,整天跟个老鸨似的怂恿顾惟去Cao逼,觉得Cao着Cao着就能把他的性癖纠正过来。
两人一言一语地出了门,留下一屋子静寂。
陈蓉蓉感觉心都已经不会再跳了。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的顾惟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凭想象勾勒而出的,空洞的幻影。她对人家没有一丁点了解,单凭外貌和名字就产生出爱恋,真实的顾惟生活在她根本无法理解的世界富家少爷们的花花世界只不过露出小小的一角,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爱恋击了个粉碎。
然而,少女的心是很奇特的东西,她可以说喜欢就喜欢,却不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从那天起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顾惟。跟过去那些纯净哀伤的梦境大不相同,新的梦野蛮而yIn乱。梦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性交。有时候是自己跟顾惟,可多数情况却是顾惟和其他不认识的女人,有一个,也有两个,甚至有更多。那些女人身姿妖娆,像水蛇一样缠绕在顾惟的身体上。她们的面容模糊难辨,只有顾惟的脸异常清晰。那样优雅,美丽的面孔,不沾染一丝情欲,在不同的女人身上狠劲挞伐。粗大的性器shi漉漉的,没完没了地进出女人的小xue,Cao得rou声连连,汁ye飞溅。
梦醒时床单shi了一大片,枕头也shi了一大片。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心痛到几乎撕裂。
大概老天也怜悯她破碎的单恋,雨每天都在不停不歇地下着。她坐在家里的书桌前,坐在教室的课桌前,透过窗子望见外头Yin雨沉沉的天气,觉得自己的心也是Yin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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