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付白莲花,说是让她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去感受原身的痛苦。但是,她在做这些那些的时候,又何尝不是用的白莲花的手段?便是她自欺欺人,便是她宽慰自己,她虽用的是白莲花的手段,但心地却不是白莲花的心地,她又如何能保证?
身体会形成记忆,反射弧会形成条件反射,她......
“我不能保证。”王石安回道。
麦芒从痛苦中被打断,诧异地望向他,便听他接着道,“但我会认为自己做的一直是正确的。你的行为正确与否没其他人能评判,只有你自己。将来不后悔那很好,若是将来悔恨了,那便那时候努力去补偿。那都是将来的事情了。”
“万物相生相克,战争有的时候只能靠战争来抵抗,战争才能迎来和平。对目前的我而言,强权只能以强权相克,我没有更好的法子,但我以强权换来了王宅远离权势的安宁。”
以强权克强权。
以白莲花克白莲花。
她如今还有更好的法子吗?没有。
躲在王府里,忘记任务,忘记裴秀才,白白丢掉的只会是自己的性命而已。
她现在,庸俗地,只是想活下去!
王石安抿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你之前说不愿听到裴秀才的任何消息,但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既然知道了,还是得要告诉你。裴秀才他得了痨病,可能活不过这几天了。”
云拨开的豁然开朗后,当头一雷霆。
麦芒震惊地紧紧攥住王石安的手臂,“你说什么!”
王石安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受伤,回道:“你要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麦芒还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臂,脑子被雷劈了般,还没缓过神。
王石安明白了。
不待麦芒回答,他接着道:“已经给你备好了马车,就在后门口。”
麦芒总算是缓过神来,手无力地从王石安的手臂上滑落,双腿不知是如何迈出的步伐。
“你还会回来吗?”
远处,耳朵里感觉是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声音,明明王石安不过在她身后不过两步之处。
她还回得来吗?
她很想回:“我一定会回来!”
或者,她也想回:“如果还能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可是......
这万分之一趋近于零的希望,等同于失望,她又何必要给他?
麦芒没有回答,没有回头,直接上了等在后门外,她初见王石安时的那辆灰色马车。
裴秀才病的很重。
本来就没什么rou的身子现在更是皮包骨头,显然没有人照料他,整个人跟整个房子一样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麦芒给他熬药,煮粥,喂他喝药,喝粥,宛如世间最爱丈夫的妻子。
裴秀才晚间才睁了眼,睁眼看到的便是忙碌的麦芒的背影。
浊泪从眼眶中流下。
这种时候还愿意照顾他的只有他的娘子,杜如月了。
那寡妇一听他染上了痨病,就喊了村子里的一帮子人要把他从房子里扔出去,还好,村里的大夫说痨病人用过的东西也会传染,他才没被扔出屋子,而是被一个人扔在屋子里自生自灭。
他努力地张嘴,“娘,娘......”
麦芒回头,忙跑到床边,抱住他的头,低声道:“你现在虚弱的很,别说话,多留点力气,才会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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