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往那小屁股上清脆地拍了一巴掌，“干什么呢。”

    “老师，您太厉害了……”唐艺眼神中满是散不去的崇拜和某种澎湃的冲动，“我想、我想……”

    “想什么？”

    唐艺扭捏着说不出口，他心里其实除了为沈石青感到骄傲之外，还有许多不安，沈石青这么优秀的人，他……

    所以他特别希望能在沈石青身上找到安全感，比如确认自己是对方独一无二的服务者，确认自己是对方唯一的小m，希望对方能真正地占有自己……

    沈石青沉默了，他想，对唐艺来说，恋人的关系反而不如SM方面说不出口的祕密关系来得牢靠。

    在好消息传来，大家力捧他的功劳之后，唐艺所做出的反应并不是以恋人的身份恭喜他，而是越发地想以自己的卑贱来衬托他的高大，彷彿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沈石青突然有些烦闷，他坐到床头点起一支菸，刚吸一口，吐出烟雾时，唐艺便殷勤地捧着菸灰缸凑到他的身边。

    沈石青盯了那菸灰缸半晌，脑中闪过两人从相遇、初识，确认调教关系，教师节初次让他触碰到自己的私密部位，再逐渐深入了解，交心，互道倾心的种种记忆碎片。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情，虽然发生变化的那条界限十分模糊，但他确实早就不止把唐艺当做一个调教对象，他是认真地想参与孩子接下来的人生，带领他长大后好好地和他过一辈子。

    他已经是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其实早该确定下来了，但由于性癖的原因，沈石青并不着急成家，因为他必然不会做出成家后再去外面找人的勾当。

    本来他就不是异性恋，不可能结婚生子，家里自然也同样不会在这方面对他有什么要求，他只打算要么找个人好好地处，要么就一直都不找伴侣，靠找固定伴或定期约调来疏解自己的需求。

    但唐艺出现了。

    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没有惊天动地的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意识到这个既能陪他过日子，又能互相满足另类需求的人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确认了身份。

    他们之间的感情至今也没有多大波折，认识了半年，从陌生、调教到相恋，都那么平淡而温馨，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与争吵，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他很喜欢唐艺，并且他坚信不久之后，他就能很肯定地向唐艺说出“我爱你”。

    可自己在唐艺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呢？

    他从未认真地从那孩子的角度思考过，现在想来，对于唐艺来说，“平淡”这个词根本和他的经历相差甚远。

    一直隐瞒着自己的性癖，悄悄关注着自己目前不可能拥有的一切的小男生，有了一个最崇拜的对象，那么优秀的、像传说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他暗自关注他、甚至连幻想对方都觉得可耻。

    而有一天，男人成为了他的主人，他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初尝了性事的美妙，那个带领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男人，在他心中更是成为了真正的天神，那样高高在上，无法触及，不可亵渎。

    当他发现自己对主人产生了别样的情绪之后，他一定会慌，会怕，心中充满了纠结与绝望，既想留在男人身边，又唾弃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奢望。

    所以明明自己对他那么重要，唐艺却能下决心斩断他们之间唯一特殊的关系，因为在他心里，这一切经历本就像一场梦，那么地不真实，他身处其中时从未有过踏实感，只有结束了这一切，继续回到“普通人”的生活，回到仰望那个神一般的男人的时候，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是脚踏实地的，即使无法实现的爱恋会一直成为他心中的苦，但那是他觉得理所应当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