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leen想了想,说:“难道这个轮椅青年和姜哥母亲有关?”不然崔衡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崔衡“嗯”了一声,“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这个轮椅青年叫何汉宏,是姜许同母异父的弟弟,今年二十六岁,因骑摩托车车速过快发生车祸,致使双腿截肢,无工作,高中时期因打架斗殴进过派出所,现在全靠他妈、也就是许雁女士养。”
“我去,这生活经历够丰富啊。”祝荧忍不住发出感慨。
崔衡只停顿了一会儿,给他们留了点消化记忆的时间,然后继续道:“何汉宏父亲叫何鸣君,以前是个生意人,不过没有经商头脑,不仅输光了家底,还把姜许爷爷送给许雁的房子、存款全都赔了进去,现在得了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无工作能力,完全靠许雁女士养。”
“这——”eileen不禁惊叹:“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这俩人和姜哥又没关系,不会想着让姜哥掏钱给他们治疗吧?”祝荧皱着眉:“这凭什么?”
一直沉默倾听的易年缓缓开口:“问题可能没那么简单。现在何汉宏占据道德制高点,且身体残疾。而且,无论如何,他和姜许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一旦被带节奏,姜哥——”界面一刷新,他忽然一顿:“来了。”
什么?!
所有人心神一紧,不约而同地刷新界面,只见何汉宏最新采访视频中,一位白发苍苍的妇人出镜了。
她对着摄影机有些躲避,还有些不自在,脸上满是岁月摧残留下的皱纹,右手三根手指上还卷着创可贴,单是看着就让人心中一酸。
视频里的记者问:“请问许女士,你家里就只有三口人吗?”
许雁没说话,倒是一边坐在轮椅上的何汉宏脸色黯淡地说:“其实,还有一个哥哥的。”
“那你哥哥呢?”记者紧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你父亲和你都需要人照顾,他为什么不在家呢?难道是在外赚钱吗?”
“我哥哥……”何汉宏坦然一笑:“我哥哥没有义务照顾我们啊,他和我不是一个父亲。”
“嗯?你的意思是?你哥哥是你母亲和她前夫的孩子?”记者环顾四周,看了眼许雁,一点就透。
何汉宏礼貌地颔首应了一声,无奈地笑了笑,笑容里尽是苦涩。
记者嘴不饶人地继续问道:“难道你哥哥不管他母亲的吗?”
何汉宏愣了愣,神情恍惚,好半天才眼神躲闪地说着:“他……他管的。”
“你哥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何汉宏结巴了一会,然后直视着镜头,语气很认真也很向往地说道:“我哥哥他很厉害,也很优秀的!”
“那他为什么不管你们?”说到这,镜头还左右晃动了一下,从左到右拍了他们居住房间的全貌。
这间屋子不大,除了厨房和卫生间外,大约五十平米左右。中间灰黄色的帘子把这间屋子一分为二,两张床都是一米五的,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掉了漆的红木长桌,桌子下杂七杂八的一大堆,桌子上也凌乱的放着许多东西。整间屋子只有三把椅子,客人来了都有种无从下脚的感觉。一镜扫去,尽显生活的辛酸和主人家的窘迫。
祝荧看完了视频:“靠,这男的装什么绿茶小白花呢?!搞得自己好像多可怜一样。”
“评论现在全是为何汉宏抱不平和谴责他哥哥的。”小胖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着:“还有一些是对许雁女士的钦佩,说她这种情况都没放弃自己老公和儿子,很值得人尊敬。”
易年头也不抬地问着:“崔哥,姜哥一个月给他母亲打多少钱?”
“三万。”
“姜哥母亲今年多少岁?”
“四十九。”
“才四十九?!”好几个人同时发出了惊叹。
崔衡想了想,补充道:“许雁生下姜许以后就和他父亲离婚了,之后从未去看过姜许……即使姜许爷爷nainai去世的时候。”
易年沉思良久,“崔哥,你刚才说姜哥爷爷送过许雁房子和存款,那离婚后,姜哥母亲,也就是许雁女士有支付过抚养费吗?”
“这个不清楚。”崔衡动笔在纸上记下了这一点。
eileen很肯定地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没有。”
“我觉得也没有。”常昱附和。
崔衡说:“这一点我之后会查清楚,你们现在的重心就放在何汉宏自身的这些黑点上,从道德这个层面上压制住他,相关证据视频和新闻我发到群里了。”
“ok。”
“好的崔哥。”
“了解。”
“开工!”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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