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空云落?”其中一人道,“你说是便是了?”
空云落目光停顿在他的脸上,上前迈了一步。
仅这一步,重压铺天盖地袭来,那是一种可感知的,能迫及五脏六腑的内力压制。
没人在怀疑空云落的身份,华风大陆上,只有顶尖的高手才能做到隔空以内力杀人。
“空庄主如何找到这儿来?”中间的人放低了态度。
“废话少说。”空云落道,“夜血门受谁的指使要杀曲谙,曲谙身上到底藏有何物?”
“空庄主实在为难在下,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只知目标是曲谙,至于因何为何,我等也不知。”
“若不知,那日为何会突然转念收手?”空云落好整以暇道,“难道不是你们的雇主所命?”
中间那人目光微闪,但很快抱拳掩饰,“我等来此还未曾向曲谙出手,恕在下不知空庄主所言何意。”
“哦?”空云落嗓音平平,“你们想同那三人一个下场?”
“是你?!”最靠里的那人下意识道。
中间那人神色一冷,低喝道:“跑!”
五人以最快速分别奔向两扇窗户,而空云落却如黑影掠过,拿起桌上的筷子飞镖一般射出,十数只筷子通身没入窗沿,死死钉住。
他们想破窗而出,已来不及。空云落身法简单而凌厉,仅凭一只手就将那五人毫不费力的甩到屋子中间,他们想爬起来时,一把寒刀几乎贴面。
空云落持刀垂睫,脚踩一人,居高岭下道,“说。”
夜血门五人自诩杀人无数,可此刻却难掩对空云落的畏惧,不仅仅是性命堪忧的紧迫,还有顶尖实力的威压,和视他们如蝼蚁一般的漠然杀意,这些皆化作里寒气,渗入了他们的骨髓中腐蚀。
空云落是吃心的恶鬼,此话果真不假。
“我说!我说!”空云落脚下那人抵不过恐惧,慌乱开口。
空云落正眼看他。
“指使我们的人,是——”话到此,他的脸忽然极度扭曲,像是在被挤压,古怪的痛苦着,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咕噜的声音,血泡涌出了他的嘴巴,他却还在极力说:“咕唔……风……”
他目眦欲裂,就这么死了。
“老三!……呃啊!”
“怎么会……啊啊啊啊啊!”
惨叫不断。
空云落蹙眉后退,看着这五人接连面容扭曲,口吐血沫而死。
夜晚酉时,萧责坐在房内对看账目,忽而传来敲门声,他头也没抬道:“何事?”
“回门主,庄主回来了。”
萧责心头猛的一跳,他的猜测被逐层落实。
半个时辰后,萧责来到了云泽院,“庄主,萧责求见。”
“何事?”
“山庄两月以来的任务情况和收支我已总清,还请庄主过目。”萧责道。
里面静了片刻,门徐徐开启。
萧责迈入屋中,便看到空云落身着素雅白衣,侧坐矮塌,手倚矮桌,神色懒散。
纵使有何等天马行空的想象,萧责也无法凭空将眼前人与茶楼见过不足腰高的孩童联想到一起。
萧责躬腰行李,将文书奉上,空云落在翻阅时,他便徐徐将这些日子山庄各项事宜简洁道来。
“风里带方怀璧走了?”空云落知晓此事,神情不悦,“为何不拦住他?”
“风里此人看似玩性大,但实则说一不二,您不在,庄里又有谁拦得下?”萧责道,“风里取了疆宜的任务,属下已过目,以他的能力,一个月内便能回来。”
疆宜,噬蛊宗的发家之地。
空云落沉默思忖,难辨其心中所想。
萧责又道:“沛门张子山,本该此月归山,但据我所知他去的羸山突降大雪,封山半月,他大概不能如期回来。”
张子山之事并非大事,萧责生硬提起实属奇怪,更何况空云落曾借了这人的名号,对此更为谨慎,便抬眸盯着萧责的脸,不语。
萧责似只随口一题,话很快岔开,又说起雪兆时带楼雯润下山之事,空云落听后表情依旧不变,在萧责眼中,是他早已知晓的表现。于是萧责顺势提起曲谙与孔洛,空云落眉梢流露出不耐来,“若全是这些细碎小事,就不必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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