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寒指尖动了动,下一秒被容冬捏紧,“别动,我还没弄好呢。”他不动了。
容冬说完话,终于找到创可贴,松开他的指尖,去撕创可贴,撕好后轻轻贴在破皮的地方,边缘贴好,才算完成,“好了,记得不能沾水。”
周起寒抬手看,冷白的手背上被碘酒和创可贴占了大半,很缺雅观,他勾唇笑了笑,在容冬看过去时笑意立刻隐回,语气生硬道:“谢谢你。”
“不客气。”容冬笑笑,从地上起身,在贵宾室的桌上找到一支黑笔,返回周起寒身边,弯腰执起他的手,写着什么。周起寒入眼的是她的发顶,乌发倾斜而下,有几缕落到他手背上,他不动声色地转开眼。
“好啦。”容冬退开,满意看着自己的作品,“周总,这是我的符咒哦。”
几秒钟的功夫,干净的创可贴上多了几个字:快点好起来鸭!还画了笑脸。
周起寒看着那歪七扭八的字和滑稽的笑脸,嘴角僵了僵,习惯性的冷言冷语在遇上她弯着的双眸时,悄无声息的地住,道了今晚第二次谢。
容冬乐疯了,很少有机会和周起寒单独相处,还是这么融洽的氛围,她眯眼笑,话也多了起来,“这是我妈教我的,我小时候受了伤,妈妈就会在创可贴上写祝福的话,还哄我说这是她给创可贴下的符咒。”
“我也给你下了符咒,你会很快好起来的。”容冬放下笔,收拾医药箱。
简单的小伤口被她无形中夸大许多,周起寒内心生出些许无奈,他在容冬身上学到了很多,比如生病的人会吃不下,小伤口也要好好处理。
挺新奇的。
周起寒活动活动手,“谢谢。”
容冬听他说第三次了,比他还无奈,“周总,你除了谢谢就没其他想说得了?”
周起寒想了想,把话语权交给她,“你想听到什么?”
容冬想听到的可太多了,想听他说喜欢,想听他说请吃饭……但一想这些从他嘴里出来实在太过违和,就赶紧否决。她认真想了半天,记起不久前从他口中吐出的字,有了大胆的想法,“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保险又充满暧昧。
容冬说完无比忐忑,已经在心里排练如果周起寒拒绝,她该怎么保全脸面。
周起寒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没反应,镜片后的双眸却微微收敛。
名字不过是个代称,正常喊不会有什么,他之前顺口就喊了出来,但现在被要求,被她期待着,他薄唇动了动,就是张不开分毫。
没反应就是拒绝了。
容冬早料到了,挠挠头,“我乱说的。”
“容冬。”
“??”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重重砸在她心上,容冬好半天才回过神,杏眼里迸出毫不掩饰的喜悦。她应不出声,返身躲进贵宾室的洗手间,合上门缓缓蹲下,脸埋在膝上,被软发遮住的耳尖通红通红,浑身都冒着热。
周起寒捂住心脏。
跳动的频率加快,无法控制。
不过是个名字,为什么感觉这么强烈?从未有过,好像被撕扯开又缝上。
-
百合厅。
容冬回来后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张沁芳拉她去了小隔间里,明显有话说。
容皙盯着她们离开的方向。
翁文英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还好。”
“回来住几天?”
“不了,晚上就走。”
“哦。”
两人一问一回聊了几句,翁文英就转向了容振青,容皙低头勾唇冷笑。
小隔间里,张沁芳随手掏出烟,容冬转身就拉门,她重重出了气,放下烟盒,语气强硬让容冬坐下。四方矮桌,两人相对而坐,互不顺眼。
“nainai,你有话快说。”容冬最先出声,眉头拧着,“我不像你这么闲。”
张沁芳退休十多年,每天除了和老姐妹们打麻将就是马尔代夫巴黎环游,间或去横市看容皙,她哪闲了,忙得很。她听出容冬的嘲讽,隐下心里不快,“我听振青说你去F.R了。工作怎么样,做起来顺手不?”
呦呵!容冬像看见了新大陆,张沁芳会关心她工作上的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知道她小时候哪怕是烧到神志不清,张沁芳也像没看见似的去约麻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张沁饭也会有关心她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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