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回当天早晨。
石庭从醒来到洗漱拾掇好,容裳仍然深睡未醒。她原本是打算叫他的,可想起他昨晚的话,还是放弃了。心里说不清道不明地微微发酸。
那边梁雨泊也已经起身,趁着他的波士孙碧萄不在,表弟终于可使劲撒欢,虽然还是面瘫但语气听得出雀跃。阿嫂,我今日到处去扫街。
石庭点头,想了想还是跟着一块出门去,在巷口的露天咖啡馆过早,而后独自前往梵蒂冈。
雅典学院的震撼非三言两语可以讲清石庭静静品味着来自文艺复兴时期的灵魂震撼。从色彩到构图,二十六岁的拉斐尔已将他的天才展露无遗。她兴奋得下意识看向身侧,试图分享自己的喜悦,却只能失望收回目线。
次数多了,石庭开始有些意兴阑珊。潦草地把余下的房间都逛了一遍,打算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庆幸夹在速写本里的钱包幸免于难,最后只能借助脖子上的相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多。
石庭也没有了继续赏玩的心情。走出博物馆后穿过大街小巷随便找了家人少的餐厅打算吃东西。可才落座就被毫无礼貌可言的搭讪扫尽胃口,餐馆主人尽职尽责替石庭驱走自诩风流的无关人士,招待她一起喝咖啡。
意大利佬就是讨厌,见到独行的漂亮女孩子就来搭话,脸皮之厚简直如性sao扰。安娜是英国人士,旅居异国期间最热衷于向顾客吐槽罗马人的各种不是。
石庭举杯慢饮,冰拿铁尽责地把整个人都冻得懒融融的,她跟着叹息罗马糟糕的交通与可恶的小偷。
不过,尽管抱怨,但罗马城本身是个好地方。当初因缘际会留下,现在倒情愿死在这里。末尾,安娜笑yinyin的总结。
石庭拿出相机把七零年代嬉皮风格形象的安娜照下来,又换了即影即有的宝丽来相机再拍过一张,予她留念。她的照片虽然不比梁雨泊灵性,但特有画手的敏锐。
据说是一句很酷的中文对吧?它的形状很好看。安娜接过照片。 相纸中的她叼着烟,露出的小臂上纹着一行中文:此心安处是吾乡。
石庭点头跟她告别。的确,才分开数小时她已经开始思乡了,干脆暴走回公寓。屋内静悄悄的,但她发现容裳在少年皱着眉头,睡得深沉。
石庭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体温针和吃剩的阿司匹林,心下一沉,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是发烧了。她下楼穿过街区到药房打算额外买些药,因为语言不大通,干脆把店员用意语叽里咕噜推荐的全买了。
她在床边守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等到容裳转醒。
什么时候了。容裳发现她在,别扭的觉得开心又气恼。
石庭关切道,七点。好些了吗?
嗯。容裳声音闷闷。
石庭拿不准退热贴有没有用,还是拿了体温计给他量。还好退烧了。
我有打给你白天为什么不接电话。容裳还是忍不住。
对不起,对不起,手机被偷了。我不知道。心疼歉疚包围住石庭,她主动吻住他。舌尖探入苍白干燥的唇瓣,撬开牙关舔着他的上颚。幼滑的舌头讨好的扫过容裳每一寸口腔粘膜,最后抵着舌根纠缠到痛,含着他的舌直到发麻也不愿放开。
容裳任她吻着,手潜入石庭T恤下摆抚摸她的腰肢、背脊,顺手解开了文胸搭扣。比平常还要再高一些的体温侵袭着石庭微凉的滑腻皮肤,叫她颤抖。几乎要到窒息两人才舍得结束长吻,唇舌啵的一声分离,牵出暧昧银丝。
脱衣服,我要你。容裳喑哑地说。如果问此时的容裳如何能确认石庭的爱意和存在,那么答案有且只有一个:Cao她,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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