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慕阳说这些也没有什么要林笙立刻改变自卑变的自信的意思,他只是想做一个引导小朋友的向导,不希望他在名为情绪的迷宫里永久徘徊。
一个人骨子里的自卑多数来源于原生家庭的不幸,这世界上多的是有些许残缺却依旧自信如骄阳的人,但这种人大多有一种共性,约莫就是身边都有一位爱他、愿意充斥耐心引导的人。
很明显廖哥现在就是顶着无数个身份头衔的这个人。
也不得不说廖哥这张嘴还真是各种业务十项全能,能扛、能怼,还能将安慰的情话说得像是一位老父亲,活脱脱的一个爹系混男妈妈体的男朋友。
至于小林笙也是切身体会得深刻了。
他在廖哥的注视下怪愣乖愣地点了点小脑袋,同时收获廖大狼揉上脑袋的大爪。
小朋友对于这时不时的突然“袭击”,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小鹌鹑似得下意识瑟缩了,有时甚至还会主动撒娇似地微仰起脑袋,让那掌心更加贴合小脑袋。
这种熟悉信赖的撒娇的改变,廖哥也自然是无比的受用。
廖慕阳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稍稍从那种失落中退出了些许,便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组织捋顺想法,等着小家伙的情绪彻底恢复了过来,廖哥才接着开口把考虑好的目前最好的规划说了出来。
“笙宝,哥哥接下来要和你说一些事情,但是这些话只供笙宝参考,笙宝也不用只听哥哥的,最后的选择还是要跟随自己心里的想法好吗?”
廖慕阳没有对自家的小朋友用过这种严肃的口吻,但是接下来的话题确实重要,有些选择只能当事人自己决定,所以即便是廖哥不舍得在小朋友刚情绪波动后说严肃的话题,却也没办法于事情已经撕破后时间微微隐压来的紧迫感。
有些事越早做决定,受的伤害和影响才能不再继续扩散。
林笙听出了廖慕阳语气中的认真和重要,只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这些话,便抬手比划到:「知道了哥哥。」
廖慕阳见着小朋友打起十二分Jing神的模样,也调整了抱着小朋友的姿势,让两人不再这么慵懒,可见接下来的话真的重要。
“笙宝想离开林书平吗?”
上来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关于林书平的话题,即便小林笙做好了心里准备,也不免有些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不过有廖哥在身边,再加上那及时打过的语言预防针,林笙这逃避的念头才泛起了一瞬就被他自己nai凶nai凶地压了下去。
林笙想都没有想地顺从了心底最深的本意,点了点头。
廖慕阳看着小朋友的回答,一脸的意料之中。
如果说母亲还曾给过林笙一点点的善暖,那身处父亲这个位置的林书平可以说是一个记忆中完完全全的恶人。
林笙的性格很软很软,即便你今天欺负了他、对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要是你在日后分给他一点点的好意,他都可以把你在记忆中的坏抹去,只剩下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
如果一个人能让林笙毫不犹豫地点头说要离开、远离,可见这个人曾经的行为有多么的过分、恶毒,恶毒到这十八年的相处让林笙找不出任何一点可以回旋的记忆。
至于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有时候也是一个悖论。
林书平施加在林笙身上的恶意,没有任何一点是出自林笙本身的行为的,若非要挑出一点,也就是那不能说话的缺陷。
但这能怪林笙吗?
不能的。
“笙宝,年满十八周岁可以自立户口了。”
“也就是把你的户口从林书平那分出来,以后除了必要的父子关系有所牵连,你们就像两条平线再也不会相交了。”
“所以哥哥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把户口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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