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对不起你!”
“我错了!我该死!”
清妩露出她白骨森森的面目,她冷漠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去死吧!这样你就能赎罪了!”
男子毫不反抗,清妩莹白的手变成白骨爪,一点点刺进男人的背里,男子嘴里喃喃道:“我应该赎罪!我应该赎罪!应该把我挫骨扬灰!”
他毫不反抗,嘴角挂着解脱的笑容,清妩的两只白骨爪逐渐抓进他的背里、他的脏腑里,他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知觉似的。
男子被活生生扯成两半,热腾腾的鲜血迸溅,溅了清妩一脸。她慢条斯理地坐在屋子里,将男子一点点撕碎,男人被撕成了碎片,屋子里到处都是他横飞的血rou。
清妩的面容不时地现出森森白骨,待到一团青黑的气体钻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变成了绝世美人儿的模样。
她望着一屋子的血rou,颇为嫌恶,用罗帕细细擦了擦脸上的鲜血,随手将绢帕扔了,随即施了法术,屋里燃起了青色的大火,男子被烧成了灰。
正如他自己所祈愿的那样,挫骨扬灰。
我和青荼都久久没有说话,这鬼城倒像是一个审判场。这些神仙妖魔凡人虽然下场凄惨,但也并不是全然无辜,他们或本身堕入了欲望的深渊,或原本就作下了滔天的恶事。
其余的九个白骨Jing也在房间里引诱着那些神人妖魔,这十二个房间里上演着修罗场的戏码,被引诱的神人妖魔化作了鬼魂,鬼魂飘飘荡荡,被吸进鬼城东面的一个法阵里,成千上万的鬼魂被困在法阵里,他们狂躁地冲击法阵,却无法冲破结界,反而被一阵阵金光打得魂魄不稳。
这些鬼生前受欲念蛊惑,失去了血rou之躯,失去了灵魂,也失去了永世的自由。
我窝在青荼的怀里,过了许久,“荼荼,方才那曲子停歇了?”
这曲子方才有一瞬间使得我心神摇动,只是青荼将我拥在怀里,蒙住了我的耳朵,我凝聚心神,才守住了心神。
青荼意味深长道:“那是自然,凭这几个白骨Jing岂能成事?幕后之人手段高超,凭这曲乐的引导,这些神仙妖魔才会轻易入了这几个白骨Jing的陷阱。”
这背后的策划者诱出众生原始的欲念,引着他们一步步堕落,一步步毁灭。或者让众生直面他们内心的罪恶,让他们在赎罪的妄想中超脱毁灭。
我有些犹豫,“这些神仙妖魔仿佛也不无辜,他们是被自己的欲念和罪恶毁灭的。”
青荼冷哼一声,“陷入私欲的众生自然不无辜,可主宰这一切的人何尝不是在利用众生的欲念满足一己私欲?否则,夺凡人气运,夺神格,夺魔魂,所为何来?”
我猛然惊醒,众生有罪,自当入轮回承其因果。这幕后的策划者在审判众生,他有一种凌驾于万物的自得,他把自己当做了主宰,当做了神。
他把一切神仙妖魔当成玩偶,他在玩弄摆布众生。
我凝视着青荼施法而得的镜像,发现有一间屋子始终烟雾缭绕,看不清其中影像,我直觉其中有古怪。
清妩、月悠、如真三人也向那间屋子走去,我俩尾随而上。
青荼把我从怀里推开。
我心中一动,一把拽着青荼的袖子,青荼不解地望着我,“我怕!拽着荼荼的衣袖我就不怕了!”
青荼无奈敲敲我的头,“那紧紧牵着,别跟丢了!”
我俩一路飘到那房间外面,只见房间外金光浮动,倒不像妖孽的居处。
“既然有远客,何不现身一见?”
这个男子的声音清朗,恍若林间溪泉,“我每日本来只奏一曲,今日为了迎接客人,便为客人再奏一曲吧!”
还未得见真人,我和青荼被一阵金光吸进屋内,缥缈的曲子响起,而这次的曲子竟然分外柔和,让人想起人间最美好的一刻。
我想起在雷池与主人朝夕相伴的宁和日子,想起我浸泡在黑水里,肌骨被腐蚀,主人轻轻拥抱着我,在我额间落下一个吻,想起我种荆棘花的日子。
我想得最多的还是痛青荼的种种,在波光粼粼的大海边,他说我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这数月在凡间领略烟火红尘,他一直陪在我身边;甚至那夜的春梦,也历历在目。
我的心柔软得像棉花,我愿意坠入这样的梦境永远不再醒来。
谁知,一场大雾掩埋了一切,我慌张急了,一阵乱转。
“你不过是本尊的玩物,一个奴隶,一个木偶罢了!还妄想永生永世陪在本尊左右!可笑!”主人的背影离我远去,我不停追逐着他,可他留给我的只有一个绝情的背影。
“你喜欢我?”青荼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一脸嘲讽。
我充满希冀地望着他,他却冷冰冰的,“你一个残废,一个怪物,不男不女,非神非妖,本君堂堂魔界之主,岂会将你放在眼中,本君不过逗你玩儿,你竟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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