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雪楼,被四周黑色城池拱卫,楼身晶莹透白,在莹莹灯火之下,楼中竟现出片片雪花飞逐其间的盛景,和着木质清香,如梦似幻,让人如坠瑶池仙境。
但是,此刻,我与魔头站在这迎雪楼前。觉得这楼简直是□□裸的挑衅,夺位之仇,抢妻之恨,这般打脸魔头定是不能忍。
魔头望着迎雪楼,笑得意味深长。
这笑容,让我猛然想起前日醒来,床前挂了几条红艳艳的舌头,舌头的主人正是那几个在大街上调笑的妖魔,他们被割去舌头后,身子也化为一滩脓水。
魔头笑盈盈地杀魔灭尸,还把他们的舌头留下来作纪念,每日都要望上好几眼。
魔头记仇得很,睚眦必报,实在惹不得。
那时他也是这般笑着的,我莫名觉得,今夜怕是不能善了。
这两日,王城盛传大皇子青芜即将继任新君,且将迎娶雪姬为新一任魔后。新君为讨欢美人欢心,用尽了千般手段,无奈美人儿是抵死不从,军师穷蝉助其逃走,青芜大怒,扬言今夜要在迎雪楼处死以穷蝉为首的一众魔界叛臣。
穷蝉,青荼的狗头军师,一等一的心腹。
我望着这高耸入云的迎雪楼,不知怎地,莫名想到月黑风高杀人夜,楼险地峭宜抛尸。
这一路行来,畅通无阻,竟没有守卫!
近日新学的两个词用在此处倒是相宜,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我大感不妙,要打退堂鼓,魔头却不肯,非说什么于我有救命大恩,我须得以命相报。
他要去救自己的兄弟,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这是义气。我承了他的救命大恩,也得讲义气。
他还不停念叨:“要想在三界混得开,就得把兄弟记心间,为兄弟两肋插刀,义不容辞!”
不,你不是我兄弟!你这千层套路,还不是要拉着我去送命。
再说,魔头说是为了兄弟,我怎么不信呢,怕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他不顾我的激烈反抗,将我变作他腰间坠饰,一路招摇,直往迎雪楼而去。
我本不愿说话,只是毕竟性命攸关,只得垂死挣扎,苦口婆心劝道:“魔界美人千千万,这个永远没有下一个好看,公子须得暂时忍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魔头磨了磨牙,不吭声。
我再接再厉,“英雄,好死不如赖活,何必枉送性命,反正美人已是别人的老婆!”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没了可再添,手足断了也不耽误喘气……”
魔头忍无可忍,“闭嘴!”
顿了顿,又小声嘟囔道:“真该将那说书人的舌头一起割了。学了些什么污七糟八的东西!”
我有些疑惑,前日魔头不是同我讲,要多听说书人讲故事,才能体察三界百态世上众生相,怎地今日又要割说书人的舌头。
再说那说书人书讲得甚是Jing彩呀,听说都是凡间第一手流行画本子,像是《好汉的风花雪月》、《名ji的堕落史》、《名门闺秀的艳史》,都是珍品呢。
迎雪楼殿前,一口大锅,沸水煮得滚烫,一群魔头形容狼狈,他们被捆成粽子模样扔在大殿上。
他们不甘被擒,谩骂声此起彼伏。
两旁的魔将挑起被捆的妖魔,扔到铁锅里,一个个妖魔落入锅里,惨嚎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便被煮成了一锅rou汤。
青荼八风不动,冷冷望着殿中一切。
说好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呢。如今,刀都插到喉咙里了,竟还忍得住。
周围胡乱坐着的妖魔放肆狂笑。四角设青铜角兽,兽嘴外张,喷出酒来,酒绕着殿宇成一池酒泉,酒香四溢,身处其间,不觉飘飘然。
殿宇中间,一群魔女妖娆起舞,唱着勾人的艳歌,这些妖魔衣衫凌乱,与魔女嬉笑玩乐,搂作一团,好不奢靡混乱。
酒池rou林赛神仙!一边煮着同类的rou,一边喝着碗里的酒!这些妖魔果然与众不同!
只有一魔与众不同,他端坐在大殿中间,拿着酒樽在手中把玩儿,对着一众魔女的挑逗视若无睹,偶有手下大将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一口闷下。
想来这便是夺了青荼王位和美人儿的元凶——大皇子青芜,他生得粗犷,面若刀刻,目若鹰隼,比不得青荼有种雌雄莫辩之美,只能勉强算俊朗。
“大王,只剩这穷蝉老儿,不如也将他一锅煮了。”
那穷蝉不过是个老朽之魔,看起来被折磨得够呛,他不吭声,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不急,孤王要用他来钓大鱼。”
“大王,穷蝉忠于青荼小儿,怕是不肯背叛于他。他是绝不会吐露魔火的下落。”
“谁说孤王要问魔火,孤王是要用他引出我那弟弟青荼。”
“青荼小儿被天族围攻,坠落天河,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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