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展漆黑的双眸顷刻间红了,身子也不知是因为愠怒还是心寒而微微发颤。
他咬着牙,浑身没有一处是放松的,却久久一言不发。
孔妙禾的心像被人攥紧了,莫名有些心疼他。
她环上他的腰,将头贴在他身侧,感受着他身子的战颤。
她轻抚着他的背,声音也柔下来:“王爷,王爷,没事的。”
会没事的。
因她而起的事故,她理应护他无虞。
晏子展感受着她的触摸,情绪一点点恢复平静。
他望进她眼里,哑着嗓子,说:“好。”
即使这世界都背弃他,只要她在他身侧,他就有了留恋这人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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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孔妙禾为了行动自如,干脆换了男装,与滕英在营中细细查探着可疑的人与物。
一无所得。
随后,战争号角吹响,晏子展带兵出征。
孔妙禾再三确认他穿好了金丝软甲,又细细嘱咐他定要小心。
他彼时笑:“如今这局势,战场上反而是最安全的。”
这话没错,皇上再想晏子展死在西境,也不可能冒着败仗的风险,在战场上做什么手脚。
更不可能与敌军勾连,只为了置晏子展于死地。
总不可能为了除掉晏子展,让万千大俞子民跟着陪葬。
西境的防线,必须要守住。
晏子展要上阵杀敌洒热血,孔妙禾总不可能拦住他。
她在营地目送他带兵离去。
她从未感觉过时间流逝如此之慢,每一次前线送来战报,都令她心中震颤。
西和国大军10万,又从邻国达卢借兵10万,与15万大俞军苦战两日。
前线粮草短缺,军资也匮乏,这场仗已经到了最关键也是最容易出事端的时刻。
士卒疲惫,将帅却不能松懈,风吹草动都会是压垮士卒心理防线的原因。士气一旦低迷,再想要破釜沉舟,就难了。
可早该运送到的军需补给却迟迟不见踪影,孔妙禾察出有异,与滕英暗中调查。
“按理说,远途运输,军需物资缓个几日抵达倒也正常。”滕英沉yin道。
但孔妙禾不敢做这样的打算,她只有一切都按照最坏的打算去想,才有可能万无一失。
“没有粮草,前线还能撑几日?”她问。
“最多两日。”滕英笃定。
边境不比守城,西境地势险要,排兵布局已是不易。
西和来犯,兵法诡谲,士气高涨,这段时日以来一直是强攻的一方。
而大俞军对西境的气候还不太适应,晏子展认为先固守再乘胜追击是最好的安排。
要守住防线,粮草军需决不能短缺。
所以,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奈何军中有严明的纪律,滕英不算军中编制,只能与副将商讨,并没有下令调度的权利。
孔妙禾更是,除了推演,她只有等待。
副将最终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去最近的白安城调兵增援。
然而去白安城抄小路来回,最快也要三日。
孔妙禾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她留下滕英,只身跟着副将去了白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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