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发现,膳房送来的药里,除了治伤寒的药,还有一味药。
那一碗药更苦更涩,味道也特殊,她记得那个味道。
应该就是她身上的毒的解药。
她不明白晏子展是何时在她身上下了毒。
很显然,她若想有朝一日彻底脱离晏子展的掌控,她必须弄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份毒。
她避开春桃,尝试着一次留下一点药渣保存起来,一点一点积累着,被她封存在一个小匣子里。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明白春桃对原身阿禾的真心,所以她要做的一切都要避开春桃。
她不能再波及任何一个人,这场计划只能由她一个人完成。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春桃:“这个苦药一定要每天都喝吗?我真的不想喝了。”
春桃那时候还贴心地拿出蜜饯来给她解苦,一边笑弯了眼说:“阿禾你喝药喝傻啦,这药当然不是每日都喝。”
“是每个月初一到初七要喝,喝七天就好啦,据说是阿禾体内的旧疾呢。”
孔妙禾听了,心中一片明朗。
晏子展根本不担心她逃出王府,也不担心找不到她。
因为她体内的毒,每到月底就要发作,没有解药她一个濒死的人,根本不可能逃走。
书中从未写到这一点。
阿禾出场为数不多的场面里,孔妙禾依稀记得,自从晏子展在那个雪夜里将她从人牙子手中救下,她就芳心暗许。
她或许从未想过要逃离他身边,也不会明白,即使如此,她体内还是有随时能威胁她性命的毒。
晏子展就是这样的人,除了方婉宁,谁的命他都可以弃之敝履。
孔妙禾越想,心中气血汹涌,一阵阵难受。
她勉力压住自己的思绪。
开始认认真真盘算起今后的计划。
她想要脱离晏子展的控制,一是要知己知彼,要让晏子展对她放松警惕。
二她要找到一个契机,或者找到一个队友,能让她从王府中逃离的队友。
而现如今,她最重要的就是重新获得晏子展的信任,放松他的警惕。
第二日,春桃进屋来替孔妙禾送早膳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孔妙禾早已起了床,梳洗完毕。
春桃:“阿禾你怎么就起来了,还是卧床休息着吧。”
孔妙禾笑笑:“不了,我已经痊愈啦,今日难得有太阳,我也想出去晒晒太阳呢。”
春苗没再多说什么,只跟着孔妙禾在屋里用完早膳。
两人收拾碗筷的时候,孔妙禾状似无意地问:“王爷有命你把我的情况汇报给他么?”
春桃一副十分惶恐的模样,连连摆手:“没,没有的阿禾,王爷没有派我监看你,我也不会……”
孔妙禾拍了拍春桃的后背:“你别紧张,别紧张。”
“我只是想着,好些天没见着王爷了。”
“若是王爷问你什么,或者让你把我的近况禀告给他,你就照实说好了。”
“千万不要隐瞒,王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话说到这里,春桃脸上慢慢浮起一丝困惑。
她嗫嚅着开口:“阿禾,你上次为什么要……”
“要逃出王府?”孔妙禾接过话来。
春桃顿顿地点了点头。
孔妙禾轻轻笑一笑:“你知道的吧,我只是因为与方二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被王爷救回来,一直住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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