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看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深吸了好几口气,冯青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塞给老田,然后蹲下身去扶地上的赵逐。
对方试图挣扎,但喝得太多,力气也所剩无几,没几下还是被冯青扶得靠在一边的石墩子上。
冯青看着他,说:“没人同情你。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的日子都很好过吗?没一个人容易。没有人会一直纵着你。赵逐,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一次,要么你好好治病,等你恢复,我保证我们的乐队还能好好演出,要么,咱们就散了吧。”
最后三个字说得轻飘飘,却如一记重拳打在赵逐身上,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不着痕迹抖了一下。
在一边落泪的老田也一脸惊讶看向冯青
这些年,谁都在生气时说过散伙的话,唯冯青无论如何生气,从未说过退出或是解散。
赵逐抬头看向冯青,过了一会,他又低下头去,良久,他的肩膀开始颤抖,他咬着拳头,最后终于没压制住哭出声音。
这是冯青第一次看他这样哭。哭得撕心裂肺,似要将这些年盘踞在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个干净。
……
将赵逐送回去,出来的路上,冯青嘱咐老田:“照顾好他,去北京也拜托你了田哥,等你们回来,这边的事情应该也处理好了。”
老田看着冯青,好久,笑了下。他说:“小青,你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冯青:“有什么不一样的?”
老田摇摇头,说:“以前你也很厉害,但给我的感觉是咬牙在坚持,什么东西都不服输,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又说,“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你做一件事情只是觉得这件事你想要做。”
冯青愣了下,随即也轻轻一笑,说:“大概是长大了吧。”
老田哈哈一笑,又说:“你放心吧小青,我一定会把老赵压去看病的。咱们旧城人,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只要我老田有口气在,我就不能让它散了。人这辈子就做这一件事,哪能轻而易举就能说不做了。”
冯青一脸诧异看向老田,说:“田哥你也不一样。”
老田一手摸一下自己几乎光头的头皮:“哪不一样,变帅了吗?”
冯青噗呲笑出声,又说:“以前田哥你说最多的话就是,不玩了,大家各回各家,散伙算了。”
老田难得脸上露出一脸羞涩表情:“嗨,那能一样吗?”
冯青笑着点点头,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田嗯了一声,说:“这事情别跟淼淼说,她照顾小孩子已经够辛苦。”
冯青:“知道的。”
说完,两人分别,各自打道回府。
第二天,老田带着赵逐坐上前往北京的飞机,冯青跟程淼淼去机场送他们。
程淼淼这会儿像个妈妈一般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到了记得打电话,不管检查情况怎么样,一定告诉我们,赵逐你好好治疗,别再耍性子。”
赵逐戴着墨镜,不知道在看哪里,闷闷嗯了一声。
程淼淼刚才不是一起坐车来的,这会儿才看到赵逐脸上昨晚被老田打出来的伤,忙问:“这脸又是怎么了?”
老田慌忙解释:“撞的,这家伙听说自己病可以治好,太激动了。淼淼姐哦,您就别叮嘱了,实话跟您说了吧,到了那边,人沛沛吃喝都给安排好了,再说了,有什么问题咱知道联系宋总的,你们就等着我们凯旋归来吧。”
“行吧,那你们赶紧的,别耽误了登机。”程淼淼说着,又给他们检查了一番行李箱拉链,这才放他们走。
走了几步,赵逐突然回身快步走回来。
他两步跨过来,一把抱住冯青,道:“抱歉!我昨天说的话,向我替宋成义说句抱歉,我那是胡话。”
这是个朋友间的拥抱,没有半分暧昧,但他这人很少跟人会有如此亲密的动作,冯青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肩膀忽地一紧,整个人就被拽出了赵逐的怀抱。
她一抬头,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高挑身影站在她前面。她恍然醒来,今天宋成义结束出差回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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