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chao涨chao起,有人活着,有人死去……’
冯青唱着歌词,也跟着那轻轻浅浅,带着缱绻的音乐恍惚了起来。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本来以为弟弟的出生会让父母的关系有所缓解,没想到两个人反而越吵越凶。
爸爸是什么时候走的呢?
冯青一直记得那是个有月亮的晚上。
她在老男人那里学了吉他回家。到家楼下时,看到了行色匆匆的男人。
男人并没想过跟她道别,在看到她的瞬间,甚至诧异了一下。
那时候冯青十三岁,已经懂得很多。她甚至当即就想到了男人是要走了,但她没有半点意外。
她走过去,沉默着看着对方。
月光下拿着行李箱的男人有些局促。将行李箱往身后拉了拉,他才叫了一声:“冯青。”
冯青点点头,显得比他还要成熟。
他冲着冯青招招手:“过来。”
冯青走过去。
他开始手忙脚乱收口袋,收了无数遍,最后收出一颗不知道哪里来的棒棒糖。
那是冯青第一次收到他给的棒棒糖。
他将棒棒糖塞在冯青手里,说:“你要照顾好妈妈和弟弟。”
冯青看着棒棒糖,没有回话。
接着男人在她头上摸了摸。这也是男人第一次对她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她很不自然,甚至缩了下脖子。
男人见状,有些尴尬。
在她肩膀上按了一下,男人说:“快回家吧。”
她嗯了一声,背着吉他往家走。
走了好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背着行李箱的男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月光和城市楼宇的Yin影中。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她才知道,男人的行李箱在楼下藏了几个月。他为这场逃离准备了好久。
冯青回到家。
快五岁的冯乐又拉了裤子。冯妈一边给他洗裤子,一边骂冯青:“你又野哪里去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不要再学那破吉他了,你怎么总是不懂事!”
“姐姐!姐姐!”五岁的冯乐光着屁股抓着冯青的衣服。
冯青一手握住冯乐的手,一边看向卫生间洗衣服的女人。
生了冯乐后,女人以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
此时头发都能看见花白。
这女人今天又失去了某样东西,她还不知道,真可怜。冯青有些报复性的想,然后拉着冯乐回了房间。没一会外面传来女人的谩骂,冯青全当听不见。
几天后,女人终于发现男人走了。
她开始大哭,骂天地不公,打冯青,冯青要是不在就打冯乐。冯青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冯乐哇哇大哭的样子。
冯青以为隐忍就行,但直到有一天,她在学校时接到了电话,女人在家带着冯乐开煤气自杀,幸亏邻居发现的及时。
冯青没有去冯妈所在的诊所。
那是她第一次因为女人的生命有所害怕。她去了老男人的住院部。
冯青回忆过去,似乎每一次当她有所迷茫时,都是老男人拍着她的后背,让她选择了某一条可以继续往前的路。
那一次也不意外,老男人依旧是那那只厚厚粗糙的手拍拍她的后背,跟她了这么一段话:“冯青,你瞧这医院里,大多是些半边身体进了土的人,大家住在这里,几年也看不到一个亲人探望,每个人都在说活着没意思,但是医生让他们吃药,他们还是会好好吃药。每个人都有好好活着的权利,别小瞧自己的能力,生活是自己的,不要因为谁对你不好,就放弃了自己的生活。”
那晚,依旧是月光满头。
冯青回到家。女人跟冯乐已经从医院回家。冯乐又拉了裤子,坐在地上嚎啕哭着,女人躺在床上看着冯乐,双眼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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