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卫优显然也听见了两人的话,似有倾听之意。
无奇瞥了一眼卫主事,又对春日道:“刚才蔡大哥说卫青跟李光同样都是骁勇善战建立了不世之功,确实不错,但是李广虽是名门之后,可他从小是靠着自己上阵杀敌真本事建立的功勋,但是卫青不一样,卫青起初是靠着他的姐姐卫子夫才给汉武帝启用的……所以,后世对于这一点上也是褒贬不一……”
卫主事听到这里,唇角轻轻地一牵。
他转头看向无奇。
偏偏在这时候,郝三江说道:“这么说来,还是李广更厉害一些!不愧是我仰慕的大将军,虽然是将门虎子,却也没靠过家门,更不是仰仗女人的关系才……”
卫主事听了这句,蓦地喝道:“住口!”
春日察觉他身上杀气暴涨,当即踏前一步:“你想怎么样?要动手吗?”
无奇在她身后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看着卫主事道:“卫大人觉着我们说的不对?”
三江却因春日刚才挺身而出,喜道:“春姑娘,你对我真好,这家伙果然又狡诈又蔫坏的没错。”
春日正全神贯注盯着卫优,生恐他猛然出手,闻言喝道:“你别说话。”
三江赶紧乖乖地捂住嘴。
这边无奇跟卫主事目光相对,卫优深深呼吸:“我只是觉着,如果仅仅以这个来分辨谁高谁低,未免太过了吧,所谓英雄不论出处,李广生于将门,卫青身为人奴之子,都不是他们能选的。”
无奇还未说话,蔡流风缓缓道:“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卫主事您的生父早年仙去,令堂便带了您投靠进京内亲戚,而后便改嫁他人了。”
其实蔡流风之前只是有所耳闻,但是在蔡采石把无奇说卫优有所隐瞒的消息告诉他后,他便立刻详查了卫优的出身。
果然,查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
无奇一愣,这件事她却不知道,但是蔡流风此刻提起,必有用意。
卫优也显然也没料到,他微微一怔,继而淡淡道:“是、又如何呢。大人为何提起此事。”
蔡流风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心想寄人篱下,就算是亲戚家里,也会有诸多不便的,卫主事从小应该也是受了不少委屈苦楚,而且,令堂也在去年仙逝……”
说到这里他看向无奇:“你大概不知道,卫主事的生母之前嫁的正是洪安帮一名堂主,原先是在八里铺子堂口,但事发的时候他正好不在。”
无奇吓了一跳:“难道他去了锦河堂口?”
蔡流风点头:“他很命大,两次都躲过了。”
郝三江听到这里,似乎琢磨出一点什么,可还不明确。
他靠着直觉拧眉叫道:“难道是因为你娘嫁给了洪安帮的人,你就去杀人?我看你是疯了!”
卫优眼神沉沉地,一声不响地将头转开。
蔡流风扫量着他,缓缓道:“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巧合,总觉着卫青的遭遇,跟卫主事的身世,有些隐隐的相似。啊,你的字也跟卫青一样,都是仲卿。”
“仲卿”两个字传入卫优的耳中,卫主事微微一震,继而说道:“蔡大人你错了,这其实不是巧合。”
蔡流风道:“哦?”
卫主事道:“是在父亲去后,母亲故意给我起的这个字,她知道卫青字‘仲卿’,所以也想我做那样的人,就算境遇再难,也必有出头之日。”
蔡流风道:“原来是这样,那令堂一片望子成龙的拳拳之心应该是没有白费。”
“没有白费?”
“当然,”蔡流风道:“如今你人在吏部,官至主事,虽不似卫青那样千古流芳,却也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了。”
卫主事皱眉转开头去,“呵,”他低笑了声,道:“蔡大人,你还是不懂。”
“我不懂?”
“你就像是李广一样,天生的出身名门,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天生出身寒微之人的滋味呢,又怎么知道辗转其中萦绕一生的痛苦呢。”
“我们当然不懂,”无奇在旁说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卫青虽出身寒微,却屡建军功,保家卫国成为一代名将,千古流芳,但是你呢,如今你手上沾满鲜血,令堂在天之灵知道也无法心安,她确实望子成龙,却并不想要养出一个杀人如麻的魔王,原先我还猜测你多半跟李光一样,李光觉着自己是飞将军,而你大概觉着自己就是长平侯卫青,现在看来我不过是妄想罢了,你这种滥杀无辜之人,怎么可能是长平侯!怎么可能配是他?”
卫主事的唇角微微抽搐,眼睛又有些泛红,终于他道:“郝执事,你不必用激将法,你若不是看出了端倪,好好地怎么蔡大人会派人盯着我,而且还有瑞王府的人出马呢?我是不是卫青你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他果然机警的很。
无奇道:“卫大人,让我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我的猜测是,你给人捉弄了,误以为自己是长平侯,但其实你并不是,那给你在头顶用针的人,不过是想利用你的手达成自己的目的。前有李校尉之子,你难道忘了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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