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

    简予朝这么问，可答案却是不言而喻，如果有用岚山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吴齐哑口无言，半晌重新抬头：“简总，您刚刚问我们经理如何解决今天的事，我可以和您说，但是请不要告诉经理。”

    简予朝不置可否：“你先说吧。”

    这样的态度若是放到旁人身上，吴齐肯定是不乐意说的，但面前这人是他们真正的老板，战队的未来很大程度上都需要来自他的支持。

    吴齐回头看了眼诊室的门才道：“那个sao扰的粉丝其实不是第一次闹事了，原本第一次的时候大家就想要报警，但经理说粉丝年纪不大，行为夸张了点可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她还在读高中，如果因为我们报警影响到她，是辜负了她对我们的喜欢。”

    “我们几个都不是读书的料，最小的岚山高中休学，但我们都知道学业对普通人而言有多重要，几个人商量后就答应了经理的处理。”

    “可在这之后，那个粉丝还是时不时地出现在我们视线里，偶尔周末甚至直接在基地附近徘徊，又一次她突然冲出来抱住岚山，让他给签名合照。”

    “就是从那次起，岚山对粉丝就越来越抵触，经理知道后开解他，当然也和我们沟通过，说这位粉丝在网络上一直替我们进行正面宣传，不管是为了战队还是什么，最好还是不要和她起冲突。”

    简予朝听完，轻点了下头：“那今天这事呢？”

    吴齐道：“因为涉及到会展中心还有嘿啦嘿啦平台，经理不能拦着他们只能选择主动报警，最后的处理结果我们还不知道，他只说会解决好。”

    简予朝算是将整个事件都弄清楚明白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垂眸看着对面众人：“过几天会有新的经理带你们，另外每个人在今晚发一条微博，内容就是关于上午发生的事，待会儿我会让我的助理过来，你们发之前先让他看一遍。”

    轻轻浅浅的一番话，对FW几个人而言却是关乎未来，吴齐猛地起身，眼里有惊喜但也有不安：“简总，您说的是，是真的？”

    时婧看了半天，这几个队员对于经理的态度多少有些模糊，畏惧有之，不满有之，但一直到吴齐激动地语无lun次她才敢肯定这些人早就想反抗经理的决定了，只是缺少一个时机。

    简予朝淡淡地扫了眼FW的几人，没有再回答他们的问题，只道：“年初的比赛好好打，你们是NGame自己培养的战队，打得不好看可就丢人了。”

    几个男生愣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齐齐回道：“简总放心！”

    简予朝点了下头，带着时婧直接离开了。

    电梯间里，时婧侧眸看他：“换经理是临时决定的吗？”

    “季扬第一次接完电话回来。”简予朝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人气，或者说所谓的商业价值对于战队而言确实重要，但它永远不可能排在首位，本末倒置只会把战队推向毁灭。”

    时婧深以为然，她又想到之前在洗手间外碰到岚山的情景，只能庆幸事情终于了结。

    “饿了吧，先去吃饭？”简予朝问。

    时婧点点头：“好啊。”

    两个人从电梯间走出去，恰好一个身材娇小，戴着帽子眼镜口罩一副全副武装模样的人与她擦身而过进入电梯。

    她略一恍惚，忽然有一种微弱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简予朝感觉到身边人脚步一顿：“怎么了？”

    时婧回过头去，电梯门缓缓合上，她一抬眼，在缝隙之间和电梯里那人隔着墨镜相视。

    熟悉感越来越强。

    “阿婧？”简予朝见她不语，不免有些担心。

    时婧这才收回视线，她看着简予朝，轻声道：“刚刚进去那人……有点眼熟。”

    简予朝也看了眼电梯的方向，数字正慢慢往上走，最后停在“5”这个数字。

    “可能是学校里的人？”

    时婧一时也想不起来，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吧。”

    “别多想了，吃完饭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简予朝紧了紧相握的手。

    时婧朝他笑笑：“好。”

    当天晚上，FW其中五人都发了微博，每个人具体的表达都因自身性格各有不同，但大抵都是一个意思。

    战队队员永远以比赛为重心，他们珍惜粉丝，希望和粉丝在未来更多大赛的现场见面，但也希望一部分不太理智的粉丝学会将生活重心转移，私下sao扰战队队员于人于己都不值得。

    岚山情绪还不太稳定，出了医院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之后会定时送去医院治疗，他没有发微博，但队长的微博里提到了岚山的情况。

    大部分粉丝还是比较理智成熟的，看了微博又看了白天网络上流传出来的会展中心舞台事故的视频，多少都猜到发生了什么，纷纷留言表示自己会听话，比赛加油云云。

    微博发出来的时候，时婧和简予朝正在客厅看电视，她侧靠在简予朝身上，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一个纪录片，时婧还没看一会儿，佟湘就给她发消息让她去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