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坤是说了谎了。
“那万一刘远坤有不止一副马吊呢?”萧知鹤问。
应粱栖不慌不忙道:“那皇上现在手里便不止一张牌了。”
萧知鹤将牌扔在桌上,“所以,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应粱栖道:“与周大人一同商议了京中锦缎庄的生意。”
“他竟然经商!”萧知鹤一拍桌子,厉声道。
自开国以来,弘律便有明文规定,从仕着不可经商,经商者不可从仕,若是二者胆敢混淆,那便是死罪。
应粱栖道:“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从中牟利不少,不然他那香囊上也不会绣着一点金线。许是家中妇人不知避讳,刘远坤也没注意。”
萧知鹤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月前,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妄加揣测。”
“如此……你以为该如何处置?”萧知鹤道。
“自然是交给刑部处置。”应粱栖从善如流。
萧知鹤微微点头,忽然轻笑一声,“朕还以为你会直接让人将刘远坤与周卿拖出去乱棍打死呢,怎么,见不得血了?还是……有人见不得血了?”
“皇上说笑了。”应粱栖偏了偏头,不自然道。
萧知鹤没再追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将孟尧生找回来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烟定居
于辰昏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里逗猫,石阶一边传来脚步声,于辰昏回头,来人竟是赵成山。
“几年不见,先生安好。”赵成山道。
“安好安好,一切都安好。”于辰昏笑笑,请他在一旁坐下,“你怎么有空来了,皇上呢?”
“知鹤在与粱栖议事,一时走不开,我便先来看看你。”赵成山道。
“劳你费心。”于辰昏给他添上茶水。
“费心的是你才对。”赵成山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不想再参与到朝堂上来,这次出现恐怕是为了粱栖吧。”
于辰昏笑笑,没有说话。
“那孩子……算了。”赵成山欲言又止,“你当初一声不响的离开确实对他打击不小,找不到你,连尚书也不肯好好做,许是心中不平需要发泄,便奏请皇帝派他去了边疆,非要和我一起打仗。”
“后来呢?”于辰昏问。
“后来宫变,我那时受了伤赶不回来,他便替我回到京城,看着萧知鹤上位。”
“如此,知鹤后悔了吧,就不该封他右相,直接扔到苦寒之地磨砺磨砺,便什么事也没有了。”于辰昏道。
赵成山知他嘴硬心软,连忙为自家外甥开脱,“就算扔到苦寒之地,粱栖也不会消停的。”
于辰昏了然,依照应粱栖的性子,若是真的找不到他,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停止寻人。
赵成山又道:“这几年的时间,无论是我们三人中的谁都在不停的找你,只是你现在回来了,我却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他这几年变化真的很大。”
于辰昏皱眉,“他这几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成山叹气,道:“知鹤上位后朝廷不稳,我又不懂朝政,粱栖他独自一人挑了大梁。也许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戾气,他为右相后做出的事情确实不妥,可当时情况特殊,唯有狠厉才能保证天下安稳,我便没有说什么,可近几年他愈发变本加厉,我才发现,这局面早已定型,我已无力回天。”
“这事归根究底还是我不对。”于辰昏也跟着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给他留个念想,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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