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旭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宛如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他无动于衷地被许泽扬拉过抱着，一步步走向另一个房间。

    许泽扬将他放在手术台上，季旭才半梦半醒地反应过来，这个私人的房间虽然不大，但却放置着几台常用的医疗设备，还有一柜的药物，对于处理战斗过程中遇到的外伤绰绰有余。

    “你又想干什么。”季旭漠然地望着许泽扬。

    “给你检查身体，顺便，换药。”　许泽扬走到洗手池旁边，熟练地消毒、戴上医用手套。

    “没必要。”看到对方正准备将探头接入胸前，季旭面无表情地推开许泽扬的手，“我不想接受你的恩惠，如果你不打算再报复我，那就让我走。”

    许泽扬沉默地眯起了双眼。他伸手去解季旭肩上的绷带，季旭想要挣脱，然而被固定住的腿让他无法移动，无路可退。

    “配合一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许泽扬按住季旭的肩膀，略微施加力道，雪白的肩头瞬间浮现出红印。

    季旭疼得反抗了两下，便不再挣扎，只是睁着双眼警戒地看着许泽扬。

    仪器很快记录完了身体的数据，许泽扬扶起了季旭，绕到他的背后坐下，像是环抱住他那样慢慢将绷带拆开。

    男人的动作从未如此温柔，季旭望着在自己身上被解开的绷带，异样的违和感充斥着他的脑海。

    不过都是些虚假的行为，又何必做得这样真。季旭冷笑了一声，垂下头去，只当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偶，任由对方摆弄。

    可能因为刚洗过手的缘故，许泽扬的指尖十分冰凉，接触到季旭温暖的皮肤的一瞬间，季旭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脑中立刻想起了自己在男人手中被肆意把玩的回忆。

    “你抖什么，这么敏感？”

    许泽扬看到他这样突然流露出的生动表现，倒是觉得这种反应算得上可爱。可碍于还在换药，心里暗暗想着今天先放过他。

    “刚刚用嘴还没满足你吗，季警官？”许泽扬暗下眼神，凑到季旭耳边轻轻说道：“你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啊。”

    季旭呼吸一滞，先是僵住了身体，脸上即刻浮现出羞愤的红晕，他知道男人向来喜欢羞辱他，产生反应反而更能取悦对方，他隐忍地皱着眉闭上双眼，不去听那些无稽之谈。

    彼此都没有再交谈，只能听见撕开纱布的声音，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许泽扬换完药，起身走出房间。

    “结束了，我放你走。”

    季旭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望向对方离去的背影，心里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除仇恨之外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