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旋在舞場上,梔月一身白裳飄揚,似一朵盛開的梔子花。
花卻帶淚,開得憂傷。
她不再讓鹿嶺王逼去龍谷,倒讓星瑤盯著一支舞練過一支舞。今日排得舞,特別難,用以後日封神儀上,獻與赭王。
星瑤領著幾名仙使,坐彈琵琶替她伴舞,她卻舞得不太專心,因她才聽得王屬侍從回報,澈然一直還在嶺。
她不懂,青桐真人離了嶺,他該也明白,鹿嶺王室回不去了,卻為何,還一直這麼待著。她想暗中去找他,卻讓星瑤守得很緊,就連她的傳聲鳥金陽,都被拘在側殿。
「妳這神情,一臉愁容,定讓玄王有話講。」星瑤止了樂聲,沉著氣責了一句。
「我。」她又如何能不一臉愁容,對著紅漠獸神媚笑如花,燦舞如蝶。「我做不到。」
星瑤聽了一瞪眼,還沒發話,卻見場邊一陣聲響,鹿嶺王帶人走了上來。
「一個笑都擺不出來,妳如何殺得了那冷岸承熙。」
「父王。」星瑤和梔月見了,忙上前行禮。
鹿嶺王盯著梔月,半晌,沉道:「妳,得去東陽居一趟。」
「東陽居?」她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轉念,又擔心了起來。「為何要去東陽居。」
鹿嶺王瞪了她一眼,凜道:「我記得,青桐真人有把劍,銀身藍紋,據聞,是翼祖古劍。妳聽冷岸承熙提過麼?」
「我。」梔月又一陣猶豫。那千守劍,她的確在他xue居裡瞧見過。但鹿嶺王特意問起,她不曉得這麼承認了,是不是又傷及澈然。
就是她不說,瞧梔月那欲言又止,鹿嶺王自也曉得她知悉那劍了。
「那劍,不管他使不使得來,就是配著,也能擋龍珠草。妳連哄帶騙,或偷或搶,總要拿過來。」
「父王。」
「這事至為重要。我警告妳了,別想玩花樣。」鹿嶺王沉聲打斷她,冷道:「妳聽好了,太虛門數百人命,川流藍雉,是生是死,在妳一念之間。若這些人,還不夠讓妳清醒些,我只好再加上青桐秋雨一條命。」
「母后?」梔月一震,驚愣得望著鹿嶺王,他,要用鹿嶺后脅迫她?
「今日就去東陽居,妳母后,在王殿等妳。或生或死,由妳那劍決定。」
「父王!」梔月難以忍受地喊了一聲:「您怎麼能。」
「我為何不能,梔月。青桐秋雨做了什麼妳不曉得麼?他們青桐一氏,一向善於搞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她昔日偷情翼山白羽,懷了隻翼山雜雛,青桐真人,卻幫著她隱瞞,又利用太上真境培養青桐虛里,暗地打龍谷主意。現在,她又提前向青桐真人洩漏了王室行動,我如今最後悔的,莫過於讓妳入了真境。」
梔月淡淡聽著,她還是隻褐身小鹿,就已知曉這些王室不張揚的前恨糾葛,但她幼小,也不懂情,只天真的覺得,自己有個哥哥,那些上一輩的愛恨,聽起來故事一般。但如今,她心裡有了人,幾分蒼涼地明白,權謀之中,有情又如何;情淡了,更只剩下傷害。
「月兒知道了,澈然心細,請父王容月兒花些時間,與他周旋。」
她心如死灰的眼淚,甚且叫鹿嶺王看著,安心了不少。
而她,確實也這麼從東陽居裡頭取走了劍。
她掠過桐林間攔住她的星瑤,緩步進了這在夜間還燈火通明的王殿。
「父王。」她垂首向立在王座前的鹿嶺王一揖,情急地望向讓侍衛守著的鹿嶺后。秋雨滿髮凌亂,讓繩捆著,沒一點尊嚴的跪在殿上。
「劍呢。」鹿嶺王沉沉問了聲。
梔月翻掌幻出了千守劍,急步上前遞與鹿嶺王。他凌厲望了梔月一眼,道:「妳用得了這劍麼?」
梔月搖了搖頭,急道:「父王,女兒將這劍拿回來了,您能不能先讓母后回去歇歇。」
鹿嶺王冷冷掃過梔月焦急的面色,淡淡道:「妳口口聲聲母后,她在乎麼?她只在乎青桐氏,只在乎強弱尊卑,同那些好鬥的翼神一個樣。」
一旁秋雨聽了,冷笑一聲:「青桐真人與虛里,真有能耐,你呢?你還不肯承認,你一向就是這樣懦弱,從前讓了大淵尊位,如今只能出賣自尊。你能做什麼,你從始至今做的,不過是用個婢女的肚子羞辱我,再將你們生的不成才的女兒,塞到紅漠去!」
「羞辱妳又怎麼。」鹿嶺王俯身掐住她下顎,切齒道:「豈不是妳背德在先麼?」
「父王。」梔月還沒會意秋雨那番話,只見兩人恨意如火。她急著要勸退鹿嶺王,秋雨卻早已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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