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帆特意早了几个小时下班回家，雇了个阿姨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下，又买了几束芳香四溢的百合，等着吴辰回来。

    吴辰素来很喜欢花，一进门闻到香气，心情确实舒畅，顾帆正在厨房准备饭菜，听到吴辰的声音，系着围裙把一盘辣椒炒rou端上餐桌：“你回来啦。”

    吴辰对施虐与臣服的执念远远大于他的占有欲，所以事实上他已经原谅了顾帆，只是为了享受顾帆的恐惧与愧疚，才一直对顾帆冷言冷语。

    他拍了一巴掌在顾帆尚伤痕累累、青紫一片的屁股上：“怎么站着了？”

    顾帆果然瞬间脸色苍白，疼的眼眶红了，眼中透露出失望，赶紧跪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做饭有点晚了。”

    吴辰不顾低头跪着的顾帆，自己去盛了碗饭。顾帆默默等吴辰吃完，请求道：“我能去洗碗吗？”

    “好吧。”

    顾帆端着残羹剩菜到厨房，随便吃了几口，快速地收拾好碗筷跪到在沙发上坐着的吴辰旁边。

    “帮我把电脑拿来。”

    顾帆乖乖地跪行取来电脑。

    “现在老师这行真他妈越来越不好干了。”

    “怎么了？”

    “我们学校取消数控专业了。现在教数控的老师都转型了，我得准备一门以前听都没听过的课。”

    “哦，没事。你很厉害的，不用担心。”

    吴辰瞥了一眼顾帆，讽刺道：“课倒不是我最担心的。”

    顾帆咬了咬嘴唇，低下头。

    谁料，第二天，吴辰真的迎来了让他最担心的事。他下班到家后，迎接他的是他的父母和无地自容的顾帆。吴辰克制住自己不扇顾帆巴掌，强作镇定问：“妈，你们怎么来了？”

    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看上去顾帆招待得还是挺周到的。吴辰的妈妈甚至开心地摸了摸顾帆的手：“我们来看看你呗，你爸想你了。你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还有个室友啊？”

    顾帆紧张得汗流浃背，赶紧陪着笑和吴辰解释，眼睛却不敢看吴辰：“哈哈，今天叔叔阿姨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我也只是暂住，现在已经找到房子了，过两天就搬走。”

    “这小伙子真懂礼貌，不用急着搬走啊！”

    “顾帆，你不是要出去吗？”

    顾帆心脏在狂跳，他能感受到吴辰的怒火：“是，我这就出门了。”吴辰的爸妈甚至有些失落。

    顾帆在自己的公寓等到快12点，才小心翼翼给吴辰发了条消息：“叔叔阿姨睡了吗？”

    吴辰过了一会儿才回他：“走了。”

    顾帆读不出来吴辰的情绪：“哦，你要睡觉啦？”

    “嗯。你回来住吧。”

    顾帆害怕吴辰因为这事打他，他现在已经因为身上的伤痕睡不好觉了：“那我回去咱们就睡觉好么。”

    吴辰知道这事不能怪顾帆，况且他父母也丝毫没有起疑心：“嗯，你回来吧。”

    顾帆乐呵呵地回家了，钻进被窝说：“你爸妈真关心你。”

    “他们来催我找对象。”

    “哦……他们让你去相亲？”顾帆情不自禁握住了吴辰的手，又往吴辰那边靠了靠。

    “是啊。”

    不得不说，吴辰一直以来都没有给够顾帆安全感，这是吴辰的另一个癖好罢了。顾帆不确定吴辰和他在一起究竟是因为他能忍受他的毒打还是因为他是他。他甚至连吴辰是不是对女的也行都不知道。

    之后的几周，有些晚上吴辰会很晚才到家，顾帆心知肚明他去干什么了，可不敢问，当然更不敢以男朋友的身份责怪分毫。

    直到一个下午，顾帆收到吴辰的信息：“你今天晚上去公寓住吧。”

    顾帆明知故问：“怎么了？”

    “杜雪要来。”

    顾帆也真是有点纳闷自己和吴辰到底是什么关系，吴辰就这么坦率：“不是，她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

    顾帆无语了，他必不可能给吴辰和杜雪让出做爱的空间。

    吴辰领着杜雪回家，在客厅一本正经办公的顾帆将两人都吓了一跳。吴辰的脏话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你他……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