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很无厘头的东西。
从欧洲中世纪的骑士文学就能看得出来,人们对爱情的崇尚与渴望。
这种情感,无疑是多巴胺和荷尔蒙分泌,在想象中的一种浪漫成分。显然,这种化学反应给大部分人带来了神经上的兴奋感。而这种兴奋还携带着几丝神秘,它吸引着人的眼球,似阳光又似浪chao,汹涌澎湃又势不可挡。
或许,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爱情吧。
但真的会有人将爱情视为他们生活中的所有吗?
我不知道。
因为无论是哪种爱,在我的生活里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从小到大,看过太多的格林童话,也听人讲过太多浪漫的爱情故事,公主和王子注定相爱,骑士们注定默默厮守;国王后娶的妻子大部分都是坏人,主角一定要击溃敌人才能赢来光明。在故事里,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但生活打破了这种定律。因为真实,不稀欺骗。而真实,有时候并不美。就像一部电影说的那样:Because this is the real life,it,s not perfect,but it,s real.
这让我想到邵老先生和戚小姐。倒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就是这样很莫名地联想到了。
他们俩是商业联姻。看字面儿,大伙们也都明白吧。
商业,是没有爱情缔结的“缘”。是不是良缘不清楚,但孽缘肯定谈不上。毕竟在利益面前,邵老先生和戚小姐是绝对的统一战线。
自我有记忆以来,他们俩一直这样。也是一种所谓的门当户对吧。
我估摸着算了算,他们结婚到现在也快有三十个年头了。想想这个数字也是挺感叹的,两个因商业才联姻的成年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要彼此拉扯到白头,你敢想吗?
要是把这个数字压在我身上,我是不太敢想。
沉重、束缚、不自由。
哈哈。我不禁地笑了。
说到这三个词,就让我想起一本书里边儿提到的爱情与自由的悖论。
“ 人不可能既谈情说爱又拥有自由;而如果能够拥有自由,又并不总能得到爱情。”
这种悖论便映射在邵老先生和戚小姐的身上。婚姻在他们身上是与旁人不同的约束,他们既不谈情说爱,也不拥有自由。
选择是一种命题,大部分人都在做出自己的抉择,而他们两者都不选。
德波顿说过处于事物对立两端的思想家和恋爱者,前者思索爱情,而后者单纯地去爱。
显然,邵老先生和戚小姐都不会是那位恋爱者。
黑夜里,阑珊的灯火在我眼前飞速的闪过,坐在封闭的车厢里也能听见外边车辆呜呼的声音。然后,车停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突然间,疲乏与无力涌进了我的躯体。
“ 邵总,我们到了。” 助理在一旁提醒我。
我回神应了声好。
今晚有个应酬,很烦。我不喜欢,但又不得不去。
不喜欢是因为要喝酒,而我有胃病,疼起来又要命。不得不去是因为我是老板,而老板要养公司发工资。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会怀念起以前邵老先生还在公司的那会儿,我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多好。
事实上,这个公司是邵老先生手里的资产。只是老头子甩手掌柜不干了,现在就由我来接手这个公司。
我二十岁那年,邵老先生还是公司的邵总。那时候,他领着我到公司高管面前给介绍。然而,介绍归介绍,做事也随普通员工一样,从实习生开始做起。
二十岁嘛,我年轻,也乖顺,便踏踏实实地做了七年。该遇到的挫折,该吃的苦头是一点儿没少。然后某一天,父亲把这个公司转交到了我的手上。
那年,我二十七岁,邵老先生五十四岁。
自从我接手后,两年的时间又过去了。如今,留下来的全是一些推不完的应酬,挡不完的社交,谈不完的生意。
以至于我总是怀疑他是懒得干了,才想着挂名把这该死的玩意儿交给我。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餐厅的大包间。刚推开门,就看见一群身着西装的人士站起身来各种的向我喊了声邵总。
像这群商业老前辈,他们年龄都比我大上几轮,多多少少是面不改色地喊着我邵总。但我还是能从他们的语气听出来,他们瞅我太年轻了。
我审慎地轻笑几声,唤了句站在一旁的助理给斟上杯酒。继而,便看着他们从那装满冰块的橡木桶里把洋酒拿了出来。那酒瓶子还冒着股刚出家的寒气,不禁一阵哆嗦。
我接过助理递来斟满一半的酒杯,托着冰凉的玻璃,手指也止不住地有些麻。我上道地端起酒杯,朝他们每一个人敬道:“ 不好意思各位,是我晚到了,先自罚三杯。” 说完,便一饮而尽,又让人斟满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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