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办晚会不像电视台那么正规，待机大厅乱糟糟的，小练习生们都被拿给低级化妆师练手，造型随便弄弄就让上场了。

    张鲸和泉佑进后台比较早，场地布置得像庙会一样，做灶糖、包饺子和剪窗花的摊位显然是小年限定，周边还有麻辣烫，麻将桌，按摩椅，保龄球之类的设施，大多与赞助商有关。二人最开始找了个无关痛痒的电动车位，要是有人来骑可以帮忙记里程数，陆陆续续有明星进场，一个往他们那边靠的都没有。

    进场的明星一般先接受采访，采访的位置和小年专题的摊位挨得近些。《为你而来》节目组带来的摄像在年俗相关的几个摊位轮转，有几个练习生煮了一袋赞助商给的速冻水饺，招呼过往艺人吃了点，觉得镜头量满意之后快乐地去玩抓娃娃机。

    “你吃麻辣烫吗？”张鲸问泉佑。他们周围没有固定机位，清闲是清闲，干耗着却也没什么意义。

    “那个真的能吃吗？”泉佑难得长了个心眼。

    “当然。”远处靠墙有一个生鲜APP的广告位，整齐地码着许多食材，“你不吃，一会儿晚会结束，工作人员就过来把东西瓜分了。”放点真菜才花几个钱，还能一年四季拉着一车模型到处跑不成？

    “我先看看饺子。”泉佑走向饺子商的广告位，但人家那里放的都是只有包装的样品，毕竟不可能搬个冷柜过来。

    主舞台上有艺人开始表演，后台有电视转播，开场的是《为你而来3》的四个导师，舞台编得还挺用心，不禁叫人觉得他们凑一个混声组合出道也不错。

    “你去把那个摊位占上。”张鲸指挥泉佑。反正生鲜广告那里什么菜都有，麻辣烫那里的冰柜还有rou，现包点饺子不就完了吗？

    张鲸带了一堆食材去到饺子摊，还从吃麻辣烫的桌上顺了两瓶矿泉水，趁没人注意往锅里一倒，嘱咐泉佑说：“盯着锅啊。”

    张鲸要到口罩和手套，饺子摊重新开张。

    “辰哥，我帮你洗菜……”离开锅还有很久，泉佑说。张鲸赶紧揪住他：“你在这好好卖脸。”

    品牌方给一块rou就是意思意思，张鲸去了rou皮一剁，估计也就包十几个饺子，他赶紧加快速度扮馅：这些饺子都是他儿子的，别人可抢不走！

    几个舞台结束，又有一拨艺人回后台，泉佑端着饺子吃得正欢，成了活招牌。张鲸戴着口罩，加上他一直伏案包饺子，没被人注意到。

    猪rou大葱馅饺子绝版了，他补了一波韭菜鸡蛋馅的，来的人基本都两三个两三个地要，他攒够一锅一起煮。

    全场就属他这里和麻辣烫最忙，按楚兵那个性格，他不指望楚兵给他补发工资，官博发照片的时候给他儿子舞个“饺子西施”总行吧！

    荀真虽迟但到，问张鲸：“这拨还剩几个没主的？”

    张鲸头也不抬：“这是韭菜馅的。”

    “真的吗？”荀真的问题很奇特。

    张鲸捞起一个饺子盛到塑料碗里夹开，韭菜碧绿，鸡蛋金黄。

    “您还记得。”又是一句不通逻辑的话。

    这有什么难的，他也不吃韭菜。张鲸捞起饺子盛好，泉佑端起碗来给人送。

    荀真问张鲸：“能给我做几个白菜馅的吗？”

    饺子捞干净，张鲸先把火关了：“等凑够一锅的。”

    锅不是特别大，装满了能有三十个饺子的样子。荀真说：“那就来一锅。”

    “你一会儿不还安可呢吗？”张鲸掸了掸手套上的面粉，发现指头那里戳破了。他的视线再向后是荀真的演出服，上半身用雨衣式的面料做成短风衣的款型，领子下面没有内衬，露了一点胸缝。

    张鲸抬起头来对荀真说：“我收摊了。”

    “我给您找双手套吧，等我一下。”荀真走开后，泉佑回来了。

    “你看过表没，还有多长时间结束？”张鲸往锅里添了点水，重新把锅烧起来。

    “一个小时左右吧。”泉佑见张鲸开始倒面粉，主动问，“我帮您炒个鸡蛋？”

    “那个不着急，帮我切点白菜，要叶子，梆子不要。”张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