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华国生活过几年,算半个华文通。
“曾经沧海难为水。”
程昊感慨,“意思是见识过最美的海洋,其他的河流、湖泊,就再也入不了眼了。”她们都不是她。
“Why?河流、湖泊,都很好,很美,跟大海不一样。”
洋鬼子William显然不能理解,“Chen的意思是,Tang是那个……沧海?”
程昊沉默不语。
“OK,OK,So ……”
William更不能理解,“你爱她,为什么要和她分手?”
“程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脸怎么?”
异国他乡,得遇同胞,实在是件让人快活的事——如果这位同胞,不是应该留守本部的蒋新伟的话。
程昊反问:
“你怎么也来了巴黎?”
“别提了——”
蒋新伟挥了挥手,沮丧爬了满脸,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拍拍吧台:“Bck Widow。”
黑寡妇?
蒋新伟一郁闷就会点这酒,从学生时代起就没变过,声称要报复世界。
程昊指着William:“William。”
指着蒋新伟:“蒋新伟。”
这样就算简短地介绍过了。
“Chen,有人陪你了——”
William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跟程昊说再见,“明天见。”
说罢,就潇洒地搂着才勾搭上的金发碧眼儿走了。
台上已经换成了蓝莓之夜里的“The greatest”,酒保已经将黑寡妇调好推过来,蒋新伟喝了一口,像被辛辣的酒ye呛到,咳了起来。
程昊手中的鸡尾酒,已经只剩一个杯底了。
酒意微醺,他难得兴致好地打起了节拍。
“程哥,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蒋新伟一脸委屈。
程昊将一点杯底也喝了,推过去,比了个“another”的姿势,才道:
“因为我更不好。”
看出来了。
蒋新伟点点头。
说话间,酒保已经又推了一杯酒过来,这次是“Pink dy”,粉红佳人。
劝他想开?
程昊笑了笑:
“我碰到唐咪了。”
蒋新伟觉得程哥用这个“碰”字挺不要脸。
原来在纽约参加完庆功宴,就该马不停蹄的回公司,谁料不知道哪儿脑抽,非得要转来巴黎,看什么时装秀——
他可早就知道,唐咪要来巴黎参加时装周的。
但就因为这,蒋新伟是看不懂了。
分手是程哥要分的,分手没几天,就颠颠儿地跑去相亲,比他还潇洒,虽然……后来是生了场病,可也能吃能喝的,怎么现在又绕回去了?
“我也碰到李蓉了。”
程昊点头,酒Jing让大脑变慢,想半天才想起李蓉就是唐咪身边的经纪人。
“我找唐咪了。”
“艹!程哥,你别!”
蒋新伟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好马不吃回头草啊,哥,你可别告诉我,你找唐咪,不是回味过去,是要回头接着咬唐小妞那棵草……”
“来不及了,已经咬了。”
蒋新伟目瞪口呆,半晌,喃喃道:
“不是吧……”
咱要点脸啊,哥。
程昊到底喝不下“pink dy”,让酒保开了瓶masseto放在边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我找唐咪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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