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梨花。
“啧。”司年挑着眉,仔细打量了那支花好一会儿。综艺节目里的嘉宾笑得肆无忌惮,仿佛是对他的嘲笑。
是段章的错吧。
司年毫无心理压力地又给段章记了一笔,气得去睡觉了。
翌日,司年炸了一整天的丹炉。
小金龙“呸呸呸”往外吐着黑烟和废渣,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还在鹤山的时候,脑袋里晕晕乎乎,不知岁月流逝。
“等等等等等等!”看到司年又要把奇奇怪怪的东西扔进自己肚子里,小金龙连忙叫停:“大哥这是在北京城,再炸下去该有人投诉我们扰民了!有结界也不能乱来啊!”
“哦。”司年继续往里扔。
“你再这样我要放屁了,憋不住了。”
“啧,真恶心。”
“你说谁恶心?!”
“您。”
你这声“您”倒是真恶心到我了。小金龙一脸菜色,身上的金光都因此而黯淡,如果可以它倒是真想放个屁,出一口恶气。
可对象是屠夫啊,小金龙一点儿都不敢造次,干脆闭眼开始装死。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司年终于消停了,挥手退去结界,给了小金龙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小金龙感动得热泪盈眶,余光瞥见司年手中拿着的小玉瓶,忽而心生警惕:“你这炼了一天,到底在炼什么?”
司年把玉瓶举起来,透过日光看着玉瓶中隐隐约约的药粉,微微一笑,道:“好东西啊。”
小金龙尾巴一抖,觉得要糟,尤其是看到司年的笑脸时,它忍不住问:“你不会是终于忍不住了,想把隔壁那位毒死了吧?”
司年斜眼:“我看起来很讨厌他吗?”
没有,但是我觉得你俩怪怪的。小金龙再度识相地闭嘴,但它是真的很担心司年出去作妖,他们才刚从鹤山出来呢,不能马上又回去是不是?
可今天鹿十出门走亲戚去了,它也没个人商量,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年把药粉洒满了整个屋子,并兴致勃勃地点起了笼烟。
十指交扣,黑色的法力自指间溢出,缥缈的笼烟便瞬间染上了浓墨般的色彩,彰显出邪恶本性。
不出片刻,黑烟笼罩了整个屋子。那些散落在地的药粉开始自燃,化作一朵朵幽兰色的鬼火,离地飘荡。它们打着旋儿,慢悠悠、慢悠悠地将一切黑暗点亮,释放出刺骨的寒冷,甚至隔绝了屋外的阳光,
森罗鬼界。
小金龙倒吸一口凉气,开始瑟瑟发抖。屠夫司年不擅鬼道,但小金龙竟然忘了,他在丹道上确实是个鬼才。练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没有人比他更有天赋。
森罗鬼界,就是一个熔炉,就现在这大小,估计能把方圆十里内的鬼都给招来。
可小金龙怕鬼啊!
“老大,我们打个商量,您让我去隔壁串个门呗?”
“不行。”
司年拒绝得斩钉截铁,不一会儿,黑烟自动分散,露出里面隐隐绰绰的鬼影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缺胳膊的、吐舌头的应有尽有,看得小金龙头皮发麻,炉盖儿都开始打颤。
桀桀的怪声中,聚集而来的鬼越来越多,司年却像个没事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腿,把玩着手中的一枝梨花,似还在等着什么。
此间唯一的纯白的光亮,大约便是他耳朵上新换的那颗水晶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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