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学校领导做什么事都是拍拍脑袋就草率决定,比如说考完期末把我们拉回学校听考卷讲评。等到最后一节课听完校长磨磨唧唧的休业式发言,整个教室都躁动起来。后桌问我等下去不去打球,我转头蹭了片薯片,然后告诉他没空。
毕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拖着行李回到家,打开灯——徐宋扬还没回来,尽管知道他这几天因为工作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可我还是有点不开心。
就一点点。
所以作为今天过生日的主角,我想我有权暗暗记恨上他几天。
徐宋扬是我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领养来的孩子,在我十四岁以前,这是我们家唯一的秘密。对那时的我而言,能够拥有一对恩爱和谐的父母,以及一个永远向着我的哥哥,美好得就像是一场随时要破碎的美梦。
十四岁以后,我再感恩不过的父母离了婚,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所以为的幸福快乐也可以是稍纵即逝的气泡。没有电视剧里争小孩抚养权的俗套剧情,毕竟他们俩早就各自有了新欢,巴不得下一秒就告别过去开始新生活。
那一年徐宋扬二十岁,主动提出让我跟着他,他在学校外边租房子住。爸妈考虑了一会儿后答应了。
那一年,我认识徐宋扬六年了。
我这人实在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东西,不知来处也没有去处,只是世界上所有一出生就被放弃的小孩里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也不想无谓地去怨恨谁。后来徐宋扬成了我第一个想要珍惜的人,还好我没有失去他。
徐宋扬不在,生日这件事也就没了特别的意义,毕竟我的生日也是进孤儿院那天。早就订好的蛋糕还放在冰箱里,我看球赛看到在沙发上睡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徐宋扬正在轻手轻脚地整理桌子,我一看见他的身影就一个激灵彻底清醒,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晚。
“公司有事,不好意思。”徐宋扬坐在我身边,道歉道得很诚恳。
我朝他笑了笑,玩着他刚扯下来的领带,黑色的,总让我想到他的眼睛。我问他:“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开始捣弄手机,没过多久我的手机也响了——一条转账提醒,他迟到了四个小时,打给我四千块。
这么直接的吗?我一边恨他不解风情,一边不要脸地收了钱,哥哥的关爱我怎么好意思不收。又响亮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他还是那副看什么都冷淡的表情,没发现我小动作里的私心,嫌弃我粘人的劲就像只小猫。我对徐宋扬的比喻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喊他快把蛋糕端出来,再晚就要到明天了。
我哥当然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在他没有结婚之前,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密的人只有我。再准确点,只能是我,只会是我。
我以前就不理解为什么别人都爱在生日时喊一大票熟的不熟的同学大摆筵席,完事了还要去唱个歌。现在也是,两个人的生日在我眼里才最盛大,徐宋扬就坐在我对面,头上是我强行给他戴上的生日帽。他低着头给我点蜡烛,睫毛在昏暗的光线里又长又好看,差一点就把我迷倒了。
我闭上眼睛许愿,徐宋扬用很温柔地声音给我唱生日歌。
孤儿院里从来没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我们总是挑一个日子来过所有人的生日,分到盘子里的蛋糕也总是小小一块。那个时候我许的愿望是快点长大,想要开始新的生活。
遇见徐宋扬之后我越发贪心了,这一刻我心里有无数想法在涌动,想要我和我哥都永远平安快乐,想要和他谈情说爱,想要他最爱的人是我,甚至一辈子都陪着我。
这些想法在脑子里兜兜转转,最后我悄悄许下一个愿望——徐宋扬会永远幸福。
我睁开眼,和徐宋扬对上视线,他朝着我笑,问我又在打什么鬼算盘。灯光亮起的刹那他就像下凡的天使,弯起的嘴角是上帝赠予我的礼物。而他正看着我,我们的视线里都只剩下彼此。
分完一块小蛋糕,我恶作剧似地把nai油抹到徐宋扬鼻子上,问他为什么长这么好看。
徐宋扬认真想了那么几秒,然后很认真地告诉我:“因为和你待久了,就被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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