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盯着桌上的白粥发愁。
地牢里那位过了节庆就昏昏沉沉地养伤。
御膳房从来没把喻言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可能多为他备一份菜。
于是他也跟着喝白粥,御膳房甚至刻薄到白粥只肯给一人半的分量,还常常晚半个时辰。
喻言心里明镜一样,当面还得恭恭敬敬地受着。
如今地牢里那位病重,你一个背主的奴才还想吃荤腥呐。
说出去也是讨打的话,他索性不提了,只是越发恭敬地照应叶玉,哄的叶玉心情极好。
正想着,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喻言急忙起身,跪地问安:“陛下怎么来了?”
“怎么?朕来不得?”
答话的人唇角含笑,也不让他起身,径直走到喻言的位置坐下,眉头微皱:“你怎么吃这个?”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碗:“都凉了。难为你吃得下。”
喻言跪在地上,语气平稳:“陛下所赐,不敢不吃。”
“可不是朕命你喝白粥的。”
坐在桌边的帝王笑了笑:“朕记得,你爱吃甜口,也爱喝汤。既如此,朕就哄一哄你,起吧,地上凉。”
他喊了身旁的大太监去,报了几个菜名,又冷着脸说了一句:“黄忠是不顶事了,年老无能,朕当初说的是照先帝在时的规格供应他们,看把喻卿委屈的,连朕亲自到了,也没个好脸色。”
黄忠是……
御膳房的掌事。
他这一句话,御膳房就变了天。
喻言垂着头,俯身叩首,并不敢起身,说了一句:“奴惶恐。”
“怎么?对着朕连臣都不称。”叶笙淡淡地扫过他:“你本是先帝手中剑,何故自苦。”
他靠在椅背上,幽幽地说:“你入宫三年,朕未查过他们是否克扣于你,是朕之过。”
他从桌上拿起喻言喝水的杯,朝喻言的方向举杯示意,一饮而尽:“这杯水朕喝了,以水代酒,给你赔罪,三天之内,该查的查,该抓的抓,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喻言有些诧异,第一次抬起眼望了望他的面孔。
比起叶笙,这张脸更加端方俊秀,全无戾气,喻言仔细闻了闻,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
叶笙为政怎么样,他不知道,但对于后宫中困的这一对君臣,素来是有诺必践,一字千金。
说以折辱帝君换他们衣食无忧,节礼就没有一年少过。
若不然,以宫中捧高踩低的惯例,御膳房还能乐意以嫔例赐膳?
只从衣食来说,宫中有规矩,嫔位以下,一日三餐,一荤两素,嫔位以上,好歹是添了一道汤和应有的零嘴儿。
之所以定在嫔位,是因为黄忠见事快,见了节礼都是按照旧例给的,看出了陛下想要宽仁之名,索性定在嫔例,不高不低,也不至于显得他亏待,他料着这对君臣也不敢上什么眼药。
司礼局更聪明。
该有的衣服布料不敢扣,例银不敢动先帝的,就都挑着为难喻言。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