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更是又蠢又坏又无能,岁岁祭河,年年祭河,也没见你们祭出一个太平年来。你们这些人年年岁岁亵渎河神,要不是河神慈悲悯怀,你们索夷族早喂了鱼,全沉河底肥是虾蟹。”他激昂发声半天,心里得意,见索夷族人却是大眼瞪小眼,话语不通,大不便啊,磨磨后槽牙,喝令贾先生,“说话。”
“……哦,哦噢。”贾先生无奈,将话又传一遍。
楼淮祀嫌他矮小,不醒目,还叫鲁犇将他驮了起来,这下好,一目了然,索夷族一族上下全盯着贾先生,直把贾先生盯得冷汗都流了好几斤。
木巫喉中发出粗嗄锯木似得声音,斥道:“胡……说,无知小儿……”
朱眉可无半点敬老之心,捏鹅颈似得掐住木巫的脖子,冷声道:“闭嘴。”
长畔木巫身畔的青年见自己尊长身陷险境,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就要扑过去搭救。楼淮祀大喜,暗道:来得好。朱眉面无表情将一粒小小的丸药弹进了青年的嘴中,这粒丸药鼻屎大,朱眉手法又Jing妙,可谓去无踪迹。落在索夷族人眼中,自己族中十里挑一的好手,大吼一声后整个人一软,面条似得软倒在地,人人惊骇莫名。
索夷族族长到底是一族之长,胆大一些,伸手探了探鼻息:万幸,不曾死,就是不知为何倒地。再一闻,扑鼻的酒气。心下更是不解:一同来时都不曾吃酒,怎一身的酒气。
楼淮祀道:“不必惊夷,这是河神显灵,责罚这等助纣为虐之狂徒,跟在木巫手底,时不时干点渎神之事。”
俞子离静立在一边,听楼淮祀越扯越没了边,打小在市集扮乞儿,嘴皮子一碰,逮着合当之时就不由自主骗人。
贾先生心中也直打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些索夷族人素来供奉河神,连人都往里河里扔,可见其民之愚。他们既不认理,也不知理,百年来就是这般行事,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当,指不定不管木巫这个老东西的性命,群起殴之。他们二三十人,又有累赘,双拳难敌四手,千万可别陷在这里了。
卫繁却是双目闪亮,满月似得脸成了正午之阳,灿烂光亮,她家楼哥哥侃侃而谈,不畏其险,当是大丈夫。
“我家郎君本是仙君下凡,是来历劫的,虽已是□□凡胎,一样食五谷如茅厕,到底不凡。昨日你们这群人现身我家郎君跟前,我家郎君便觉胸闷气短,眼前一迷,一个恍惚,再定睛一看,就见你们一族人一个一个黑气缠身,皆是神之弃民。”
“想我东西各神,或掌财富,或掌康健,或掌时运,或掌赏罚,哪个不是慈悲心肠。谁知竟有这么多人为神所弃,怪哉!我家郎君再掐指一算,哼,一般辱神之民,怪道不受神之庇佑。”
“只我家郎君不食荤腥,不伤蝼蚁之命,不忍你们这一帮蠢货走了绝路,这才假借赴宴之名来一看究竟。”
“昨夜子神,一灯如豆,我家郎君正欲眠去,就见飘然入梦……”
贾先生舌头打了下结,磕绊了几声,再偷看了一眼面带微笑却意外狰狞的俞子离,摸出葫芦吃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再说下去,他不定就要说出血来。
“河神托梦于我家郎君,控诉庇下之民不敬神祗,羞他辱他,他欲发大水惩戒,叫你们知晓厉害。”楼淮祀将脸一黑,“我家郎君不忍生灵涂炭,苦苦哀求,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男儿膝下尚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何况我家郎君本就仙君下凡,与河神算起来还是同辈。河神一惊之下,不得不应了郎君,许郎君与你们这般蠢货做个调解之人……之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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