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海 - 5、自甘堕落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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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疲倦还是嗜睡,胡大海在屋里睡了一宿。等他醒来时,早就是隔日的中午,胡大海心神不宁,他打开手机,有条短信。

    信上写着不知什么东西,让胡大海急红了眼。拳头紧握,江绕睡得死,也听不见胡大海说得什么。若是他此时醒来,早就挨上这么一拳头,鼻青脸肿了。

    “王八蛋——”

    一想起了自己的工作,他胡乱穿好衣服,也没看旁边睡死的江绕,就这么酸痛着下半身,腿脚不利索地去了陆缭工作的地方。

    江绕还算好,很贴心给他清理了身子。

    胡大海是跑着过来的,身上衣服也没换,若是有人经过,瞧上他身上明显的青紫痕迹,任人也会想到被人欺负了。

    胡大海火急火燎坐上电梯,几乎是哆嗦着下身,苦痛着赶去工作室的。

    哪知撞上了一个人。

    “不好意思。”

    胡大海连连道歉,倒在地上,腿内侧酸涩异常。他几乎站不起来。他睁着眼睛,看向那人。

    确切的说,是个长相Jing致,漂亮得不行的女人。

    陆云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她想起了一些事,当然,也不是特别好的事。

    “我就是看不惯,凭什么把我送出国?”

    江绕揪着陆缭的衣领,气急败坏,那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扭曲至极。

    她向来不参与这事,但是听说江绕的事,本来还挺忙的,就请假回了家,但是事态似乎有点严重,陆云当时也是刚刚赶到,被这景象吓到,陆缭眼角破了,江绕脸上挂了彩。

    “送你出国也是为了你好,你的污点怪不少的,家里也不是能一手遮天,你知道你这事,给家里带来了多少压力?”陆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江绕停下手,放开了陆缭,他坐在沙发上,低头就是一阵抽烟。

    反倒看陆缭,脸色青红交替。

    “想想你哥为了你处理了多少烂摊子事儿。”

    陆云低头看见那些难堪的照片,一个朴实到不行的男人,被江绕扒了裤头……江绕的表情简直不是人。

    外边的人都等着陆家出糗,恨不得把陆家拉下来。陆缭早早就感觉不对劲,派了人去跟着,没想到还真有狗仔蹲着。

    陆云脑海中的那个朴实男人的长相与胡大海重叠。眼瞧着这男人不干不净的模样,兴许是江绕找上了门来,把人弄成这副鬼模样。

    这男人肯定是来讨公道了。

    胡大海很是恭敬,这憨厚到不行的老实人怎么会被江绕看上呢?除了身材可圈可点外,样貌也没有出众的地方。

    陆云想着,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跟前,陆缭穿着正装,恰巧经过。旁人不用细想也能猜到个一二,陆缭最近身体不好,又没空去医院。

    陆云是知道实情的。这跟她的好弟弟脱不了干系。

    但是陆缭忙事缠身,把自个妹妹晾在一边也是常有的事情。

    陆云觉得这男人可怜,但陆缭并非如此想象。想象着胡大海撒泼打滚,陆云瞥见了陆缭的目光,然而一切风轻云淡,陆缭跟无事人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楼层。

    胡大海眼神暗得不行,很疲惫的模样。

    事实上,胡大海为摄影师干事,啥酬劳也没得到,反倒输得一塌糊涂,不仅没了工作,还……见不着陆缭。

    他是想着能在那儿干久一点,于是尽心尽力,也任劳任怨干些粗活,虽然也不算累,但是常受挨骂,饶是谁干上这活,赚了钱心理也不好受。胡大海早就辞了在餐馆的职,那老板要死要活地打电话想他留下,但是想起那会被哄骗的自己,老板也可能是其中的一份子,他的心理就过不去。他还想着在这干上一阵的。如今,摄影师联系不上,班也不用上了。那他能做啥讨些钱养活他自己和老母亲。

    陆云预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哥也许并不认得。

    胡大海觉着毫无希望了,内心苦痛又难过。

    揣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止,他颤抖的手摸了出来。那未署名的电话号码,似乎是戳到了胡大海的心,几乎是按了大力气把它挂掉。

    陆云眼尖,瞧到了那一行数字正是她弟弟的手机号码。她的嘴角抽了抽,似乎是撞见了不可思议的事儿。但她也不多管,江绕收敛了很多,总不能还拿他孩子教育着,这些事得让他自个承担。电话恰巧不合时宜地响起,陆云接了包里的电话,医院有点事,她叹了口气,扭着头就下楼去了。

    江绕醒来,床边的被子都是冷的,胡大海早几个小时出去了。打他电话也不接,可真是急坏了江绕。

    胡大海此时正颓丧得回自己住处哀嚎,一个不是特别大的房子,一个大汉趴在床上抹着眼泪。这大城市容不下他,兴许听他母亲的话就好,不贪这些大城市的繁华,回到村里种田……找个媳妇给娶了再生个大胖娃娃。

    胡大海这大老爷们儿,拨通了自个老母亲的电话,抽抽噎噎地说了自己的想法,孰不知门外那站着的江绕,正贴着铁皮门偷听他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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