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恩醒来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跟讯使和角峰一起去罗德岛。
他还是不舒服,有些昏昏沉沉的。就算讯使和角峰来看他,他也只能靠坐在床上,腰间盖着被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只有说起恩希欧迪斯的时候,他的面上才会因为愤怒而沾点红色。
“你敢相信么?他昨天居然想打我!就因为那个介禹!”一想到昨天晚上,路斯恩就委屈的红了眼睛。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哪怕是男孩儿,可打小也是被父母兄姐惯着长大的。父母在世的时候,他再闹腾也不过是被用调笑的语气警醒几句。唯一一次被呵斥,还是因为他在维多利亚玩山道速降摔断了腿,赶来医院的恩希欧迪斯心疼极了训斥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所以路斯恩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恩希欧迪斯昨天晚上居然对他扬起了巴掌。
“既然他觉得我跟安德烈去维多利亚不安全,那我就跟你们去罗德岛。我要告诉大姐,他居然想打我。”
讯使静默着听路斯恩发牢sao,他想他没办法告诉路斯恩,其实恩希欧迪斯考量路斯恩去哪里的标准或许并不是安全与否,而是恩希欧迪斯就希望路斯恩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他没办法说出这样的话。
恩希欧迪斯不先开口的话,他们谁都没办法。
讯使明白恩希欧迪斯的心思,所以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可角峰不一样,他是个外表粗犷但内心细腻的男人,只想了想昨晚的场面,便有些为难的对路斯恩说:“路,昨天你真的该忍一忍的,那可是你自己的生日宴。话说回来,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介禹的么,是我们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
一听角峰提起介禹,路斯恩面上就满是难堪和屈辱。但他傲气惯了,没那个脸跟亲近的人告状,于是只很不高兴的说:“以前是我瞎了眼。”
讯使欲言又止,看了路斯恩半晌,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路斯恩的头发。
“你是不是被他欺负了啊?”
“……”
你们都还以为我是小孩子是吗?!
路斯恩狠狠拍掉讯使的手,“他侮辱我!不是欺负!”
要知道,“侮辱”可比“欺负”的程度严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怎么侮辱你了。”
银灰推门进来,视线落在气鼓鼓的路斯恩脸上。他等了两分钟,路斯恩看也不看他,可他视线不骗不转,只看着路斯恩,话却是对角峰和讯使说的。
“我跟路单独谈谈。”
路斯恩内心疯狂希望角峰和讯使不要离开,但事实再一次让他失望了。他恶狠狠的瞪着逐渐关上的房门,想着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果然还是老样子,无条件站在恩希欧迪斯那边。
气死他了。
恩希欧迪斯走到床边坐下,不顾路斯恩的拒绝,强硬的伸手摸了摸路斯恩的额头。他觉得没有昨晚上烫了,这才问:“来说说,你们到底怎么了。”
路斯恩咬唇,“我不会跟你说我的事了。”
恩希欧迪斯一愣,因为弟弟的抗拒而有些恼火,“……你说什么?”
“反正你会护着他不是吗!他做什么你都护着他,昨天你甚至为了他想打我!而且我生病了,直到现在你才来看我!”
路斯恩越说越委屈,恨不得现在就打包行李去罗德岛。
恩希欧迪斯不想解释什么,他只看着红着眼睛瞪着他的路斯恩,沉声说:“谁跟你说我会护着他了。”
“路,我要怎么教你你才能明白,昨天那样的场合你不应该发脾气。你是宴会的主人,不管闹剧怎么收场,你都会遭受损失。”
路斯恩已经气得听不进去话了,只别开脸看也不看他,间或吸吸鼻子。但恩希欧迪斯十足耐心,接着说:“不管你跟他有什么过节,你都应该宴会结束后再来告诉我,到时候你想怎么我不是都依你?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偏向他。”
大概是那句“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让路斯恩好受一点,他转头看向恩希欧迪斯,哽咽着说:“可你昨天想打我。”
看出来小雪豹委屈坏了,恩希欧迪斯再也没办法忍着不解释了。他往床里面坐了一点,将哽咽的小雪豹揽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小雪豹的发顶,这才说:“没有想打你,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只是做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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