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水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清风门。
方兮鸣看样子只是去山门口守他警告他一下。进了山门之后就径直回了自己房间,冷酷得简直男默女泪。
乔兮水也懒得管他,更不敢说他,自己去找了曲岐相。
清风门破败不堪,早已没钱修缮。曲岐相的扶林宫早就交代在了安兮臣的暗雷之下,他坐在露天的扶摇宫里,正望着破了个大洞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岐相已经六十有余了。但修为高深,境界是乃听行以上,容颜早已停留在年轻的时候。所以只花白了头发,仍旧是丰神俊朗的模样。
但这是曲岐相,是安兮臣叫他小心的曲岐相。
乔兮水提起警惕,走过去叫了声师叔,给他行了个礼。
曲岐相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看了眼乔兮水,眼中如狼的寒意一凛,转瞬即逝。
他眯起双眼笑了:“是兮水啊,好久不见。”
乔兮水友好的当个复读机:“好久不见,师叔。”
曲岐相:“……诸仙演武在即,你紧张吗?”
乔兮水惜字如金:“不紧张,师叔。”
曲岐相:“…………可准备好了?”
乔兮水被九年义务教育搞得条件反射:“时刻准备着,师叔。”
曲岐相:“……………………”
曲岐相本想先套套近乎,再套一套他的话。但乔兮水完全听安兮臣的话,一副戒备且冷淡的模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场。
曲岐相毫无试探机会,只好惨笑着开门见山道:“水儿最近可见过那叛徒?”
乔兮水心明他说的是清风门叛子安兮臣,于是从善如流道:“徒儿最近除却同门,只见过安姑娘。”
曲岐相也从池兮空那听来了他心仪的村口姑娘,好一阵无言:“……我没问你喜欢的姑娘。”
“噢,失敬。”乔兮水暗里嘲讽这个老傻子没听出话里的话,揶揄道,“只是太喜欢了,一不小心。”
曲岐相:“…………”
见曲岐相沉默了,乔兮水不禁感到几分好笑,道:“师叔还有事么?没事我先走了。”
曲岐相刚要再说点什么,刚蹦出个音来,乔兮水提高了声音抢过了话头,高声道:“师叔,告辞!”
说完一行礼,双袖一甩,负手走了。
曲岐相屁都没问出来,他就自说自话的走了。
乔兮水是他的眼中钉rou中刺,行进路上一面拦他去路的石墙。
这面墙就在他面前负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他一腔怒火没处撒,咬牙咬得牙根疼,只能目送这只大肥鹅从眼前飘走远去。
曲岐相气的咯吱咯吱咬牙,沉思了一会儿,从袖里掏出了一块袖珍的头骨。
他和这块头骨大眼瞪小眼了几秒,忽然笑了。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笑意极度扭曲。
安兮臣此刻正叼着烟管吞云吐雾,鼻子上架了个琉璃镜,在烟雾中一目十行的翻阅着书。
这本书几乎都被他翻烂了。但安兮臣依旧不死心的从字里行间中找寻着讯息,毕竟每一条蛛丝马迹都有可能救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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